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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真的睡著了。
夢裡,鬱赦不知多少次的見到了那個女人。
女人身穿紅衣,坐在床上,右手摟著一個嬰兒,左手扯著床帳,聲嘶力竭的哭喊著。
“……你口蜜腹劍,惡事做盡,坑害我至此!”
“我咒你做一輩子的孤家寡人!”
“我咒你生時斷六親,死後無香火,絕子絕孫!留不下一條血脈!!!”
女人懷裡的嬰兒被嚇得啼哭不已,女人低頭看了懷裡孩子一眼,雙手發抖,又哭又笑的,癲狂的可怕。
“哈哈……還有你……還有你這個小孽障……”
雙目赤紅的女子突然高舉起孩子,生生的摔在了地上……
鬱赦夢裡似乎也會感受到那錐心的疼,他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額間沁出點點冷汗。
嬰兒被摔在地上,一時斷了氣一般,一聲也不出了,女人怔了片刻,又發狂一般撲到地上來,抓起嬰兒細看,口中還重複著:“絕子絕孫,絕子絕孫……”
鬱赦修長的手指掐進軟墊中,指尖發白,過了許久才從噩夢裡掙脫出來。
鬱赦虛脫一般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呼吸粗重,失神的看著窗外,一炷香後,鬱赦似乎才明白過來方才不過是在做夢而已。
鬱赦狠狠的捏了捏眉心,重新閉上眼,不知是不是那安息香的緣故,片刻後,他又睡著了。
方才的噩夢竟連了起來。
夢裡,紅衣女人寶貝一般把嬰兒摟在懷裡,輕輕晃著,眼淚撲簌簌落下,“孩子……孃的好孩子……別死,別死啊……”
那嬰兒也是命大,竟還存著一口氣,嗆了一下,又哭出了聲。
女人先是一喜,繼而驚恐的看著懷裡的嬰兒,指甲殘破的指尖微微發抖,慢慢的掐在了嬰兒纖細的脖子上。
屋外傳來一群人急促的腳步聲,女人瘋了一般,指尖瞬間收緊……
“咳……”
鬱赦驀的坐了起來,好似溺水的人一樣,咳了半天。
鬱赦起身灌了半盞放涼了的茶,臉色才稍稍好了一點。
“呵……”
鬱赦冷笑了一聲,不準備再睡了。
覺得有這個功夫,不如琢磨琢磨怎麼把鍾宛誆騙出來,用小名的事……逗逗他。
黔安王府,毫不知情的鐘宛慘兮兮的,一邊看著書,一邊應對著宣瑞宣瑜宣從心三人。
這三兄妹,大約是在一起商議過什麼了,這會兒一起聚過來,看樣子是想打探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宣從心自恃是黔安王府唯一的女眷,理應操持家事,打聽起嫁娶之事來也不難為情了,旁敲側擊:“她……家風可清白?”
鍾宛點頭,瞎應付著:“清白,清白。”
宣從心委婉道:“門第高嗎?”
鍾宛含糊道:“不算低……”
宣從心遲疑片刻,小心刺探:“應當不會讓你入贅吧?”
鍾宛嗆了下,擺擺手。
宣從心放心了,只盼著小嫂嫂能早日過門,自己就有伴兒了。
宣從心又問道:“能幫忙打理家業嗎?”
鍾宛遲疑:“大約能吧……不過也用不著他吧?等王爺將來娶了黔安王妃,自有王妃打理,也輪不上他啊。”
宣瑜還是最關心鍾宛什麼時候能回黔安,“那你們何時能定下日子來?”
鍾宛猶豫了下,“這個……怕是先定不下來。”
宣從心皺眉:“為什麼?”
鍾宛乾笑:“他還不一定樂意呢……”
宣瑞駭然:“她這個年紀,這樣的身量……有你去求娶,還不樂意?她有什麼不滿意的?!你是不是聘禮上小氣了?這大可不必的,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