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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小傢伙,就像是被暴雨拍暈的小雞崽,沒有母親羽翼的保護,顯得那麼弱小,那麼無助。
劉青山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他知道,山杏娘在酒席上受到了刺激,而且,這種刺激比以往還強烈許多。
這時候,家裡人也都穿上衣服下地,劉青山把山杏塞進林芝懷裡之後,嘴裡便開始分派任務。
“大姐你去通知老支書,二姐你去隊長家敲門,叫他們召集村民找人!”
說完,他又望向一臉悲憤交加的高文學:“大姐夫,咱們去山杏家,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很快,夾皮溝就被響起陣陣狗叫,一道道或明或暗的手電筒光束,開始晃動。
劉青山和高文學,則直奔山杏家裡,還真有線索,拉開點燈之後,一頁紙就放在櫃蓋上。
抓在手中掃了一眼,看到開頭“我走了”幾個字,劉青山心裡便不由一沉。
“何家康,你真是造孽啊!”
高文學腦門子上青筋隆起,一拳砸在桌子上。
劉青山則穩住神兒,繼續往下看,還好,這封信不是遺書,信裡這樣寫道:
我走了,老支書,張隊長,鄉親們,給你們添麻煩了,麻煩你們照顧山杏一段時間。
我要去找那個人,一定要讓那個人,付出他應該承受的代價。
大家放心,我一定會回來的,因為這裡,永遠都是我的家!
寥寥幾行字,劉青山轉眼看完,從內容看,寫信的時候,錢玉珍應該還比較正常。
可是她身上有著疾病的隱患,這深更半夜的,黑燈瞎火,她走著走著,萬一犯病了,指不定就一頭扎進河裡。
很快,老支書也氣喘吁吁地跑進屋,看了簡訊之後,也同樣擔憂。
各路人馬,很快就全都派了出去,又去井沿兒檢視的,有去河邊的,還有沿著通往外界的幾條路去追趕的。
劉青山,被分派著往公社那條路去追,他騎著腳踏車,後邊的二彪子打著手電筒,不時在路兩邊的樹林裡掃射一番。
一路顛噠到公社,天都亮了,也沒見一個人影。
劉青山考慮到錢玉珍如果要去外地,肯定需要到公社開介紹信,於是這小哥倆,索性就在公社大門外面蹲守。
上午十點多,隊長張國富也來了,商量了一下,還是向派出所報了案。
接待他們的,是一位姓王的老公安,穿著一身上白下藍的警服,劉青山記得,要到來年,警察才會陸陸續續地換裝。
王公安對這件事也很重視,和所長研究幾句,所長就開始搖電話。
沒錯,就是搖電話。
老舊的黑色座機,上邊不帶撥號盤,電話旁邊,還立著兩塊特大號的大電池,這種電話的學名,應該是叫磁石電話。
只見所長一手摁著電話那粗笨的大聽筒,另一手握住電話機側面的一個小搖把子,呼呼呼地使勁搖起來。
搖了十多圈,所長這才拿起聽筒,朝裡面喊:“總機,總機,給我接縣公安局……”
結果,電話裡沒人搭茬,於是就撂下聽筒,接茬搖。
搖了好幾次,這才接通總機,然後把電話打到縣裡的公安局,把相關情況彙報上去。
劉青山也直搖頭:真費勁啊!
三個人從派出所出來,一直在公社守到快天黑,這才飢腸轆轆的回村。
就這樣一連過了三天,愣是沒有錢玉珍的訊息,生死不知,去向不明,村民也就放棄了尋找。
吃過晚飯,村裡不少人,都溜達到劉青山家的當院。
這幾天晚上都是如此,都在商量扣大棚的事兒,而且參與的村民越來越多。
看著山杏蹲在地上,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