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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境況別人不落井下石就已經算不錯了,可在這種頹勢下吳偉忠還想著鋌而走險的事,那就更要不得,雖然吳非也吃不準吳偉忠究竟想要幹什麼,但必然佔不到半分便宜無可置疑,而且這都算輕的,她相信最後的結果只會更糟,吳偉忠只會將自己推向更深的深淵。所以她必須把憤怒、仇恨、自尊、尊嚴,或者說任何跟面子有關的東西都要扔掉,她得去求這個將她的家推向水深火熱的推手,而她所剩唯一的辦法,就是拿自己去試煉一下。
按著林耀輝家門密碼的時候,吳非心頭一顫,居然還沒有換掉,她希望這算是個好的開頭,也希望這次不要再撲空。
門嘟的一聲開啟了,吳非帶著惴惴不安的心走進去,房間光線昏暗的要命,林耀輝和一個老頭正站在壁爐跟前,他們同時轉過身看向她,火光照出他們不同的面相。
應該是被打斷了要緊的談話,氣氛陰悶而尷尬。
老頭臉上有幾分戲謔的笑意,對著林耀輝說道,“我想你最近就會來半山別墅,向我討教了。”
吳非不懂他那是什麼意思,但明白自己出現的時間不對,她躊躇著是不是該退出去,可那老頭卻並不想再做逗留,迅速離開了,諾大的屋子裡一下子就只剩下她和林耀輝兩個人,空氣都彷彿結了冰。
這是自東窗事發後,吳非和林耀輝的第一次碰面,從最初的不可置信到確認他翻臉無情,吳非心路歷程堪比坐過山車一般被變化著。她曾在午夜悄無聲息的哭過,懷疑過這一切,也憤怒過所遭受的背叛,但在第二天天亮以後,她又會變回那個尖酸刻薄的樣子,會像個正常人一樣吃飯工作,忙的不可開交,在靈與肉分離的狀態下,她自認為已經恢復了不少,可在見到林耀輝的這一剎那,醞釀了一路的想法竟又被衝得煙消雲散了。
傷筋動骨的感情不是嘲笑它不值得就會過去,心是需要時間修補的。
林耀輝似乎是有些疲憊,極淡漠的掃吳非一眼便轉過臉,不說話,也不動作。他的無動於衷讓吳非有些恍神,曾經那短暫的快樂時光,此刻也像夢境一樣一幕一幕在腦海中飄過,又像晨霧一樣轉瞬即逝。吳非彷彿看見了那天即使頭破血流,臨走時仍不忘安撫她的林耀輝,與眼前這個人仿若不是同一個,雖然這個人長身玉立,眉眼依舊,猶如一副畫一樣立在那兒,然而清冷的不像話。
林耀輝現在算是佔盡了際遇,吳非在心裡感嘆著,他嘴唇抿成一條線,眼角也不見一絲皺紋,連時間都似乎對他格外慷慨,他到底是幾歲來著?她想不起來,總之與吳偉忠好大的反差!然而他們是怎麼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以前她嘴裡時常那麼多,為什麼,如今一句也問不出,好像也沒有問的必要。
可能是見吳非久久還不開口,林耀輝掐了掐眉心顯得有些倦怠,不過也不像是單單對某個人而已,不光是對她。
“好久不見。”吳非艱難的打了個招呼。
林耀輝輕聲嗯了下,又道,“專門跑到我家裡來,這打招呼的方式不合適。”
他竟然還能這麼隨意,這不公平!
吳非憤憤不平,他可以在她滿心歡喜編織著關於他們兩個人的夢的時候背後捅刀子,那麼她認為自己也可以做到,她可以只談生意不談情,能利用幾分就利用幾分,她可以和他一樣無情又現實,“那要怎麼說才算合適。”
“不請自來。”林耀輝說著話,眼睛卻並沒有看向吳非。
他趾高氣昂的樣子實在令吳非惱火,吳非努力鎮定情緒梳理此行的目的,但收效甚微。疑惑、怨憤、撕裂的愛恨讓她的嗓子感覺灼熱,吞嚥了好幾次仍覺得胸腔裡有火要噴出來,辛辛苦苦準備好的詞,也怎麼都說不出口,折騰了一會兒她仍只會直勾勾看著對方,丟擲一句廢話,“我不是路過,我是專程來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