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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聶小力反而不緊不慢,一邊撅著小嘴呼呼地吹,一邊伸著小嘴稀溜溜地小口喝,「啊,真香!太好喝了!」然後再吹再吸溜一口,「娘,二姐做飯比你好吃!」
聶母嗔道:「你不聽聽你二姐放多少油,我聽著滋啦滋啦的我就心疼肉疼,這得我做三頓飯的吧?」
聶青禾笑道:「娘,我原本還想磕個雞蛋進去呢,就怕你心疼肉疼,所以沒捨得。」
每次他們說想吃點啥好吃的,聶母就會捂著心口,「剜孃的心頭肉,你們吃不吃?」
說笑著她們把飯桌抬到門外放在天井裡,又擺好長凳碗筷,這時候堂姐和聶父一前一後也回來了。
這時候講究男女有別,就算是叔父和侄女也不會一起走路的,聶父都是讓堂姐走前面,他在後面兩丈遠的地方不緊不慢地走,既能看顧侄女也不至於太近不方便。
聶父年輕時候也是個挺拔俊朗的小夥子,經過歲月這些年的摧殘,在作坊裡日夜勞作,如今已經微微駝背,一雙大手粗糙得很,上面布滿傷口和老繭,不過依然是個英俊的中年大叔。
看到聶父回來,聶青禾腦子裡條件反射般蹦出一個極品老婆子,白麵皮尖下頜兒,高顴骨薄嘴唇兒,耷拉眼皮禿腦門兒,個子不高,矮矮的很敦實,卻動作非常利索,上躥下跳鬼哭狼嚎別提多能鬧。
那就是她奶,聶老婆子。
他們家爹孃賺錢不少,日子卻過得緊巴巴的,那百分之八十是聶老婆子的「功勞」!
其實以當下社會的標準來說,聶父絕對是個好男人好父親,從來不和妻子吵嘴紅臉,有空就幫忙帶孩子做家務,對孩子也寬容慈愛,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有求必應。
可聶青禾覺得還不夠,他過於孝順,也不能說愚孝,反而更像被作怕了,被親娘拿捏得死死的,跟如來佛祖掌心的孫悟空一樣翻不得身。
哪怕隔著兩百多里路,聶老婆子打個噴嚏,聶父都得感冒。
聶青禾腦子裡的小算盤立刻闢裡啪啦響起來,盤算著怎麼給爹反洗腦,把她從聶老婆子的五指山裡給拽出來。
一家人落座吃飯,說幾句家常話。
聶父是個憨厚木訥的性子,在外面不怎麼愛說話,都是悶頭幹活,也就在自家的飯桌上能敞開白活幾句。
聶母和他聊幾句家裡或者鄰居們的家常事,也問問他作坊裡的事兒。
聶青禾看氣氛正好,就提議,「爹,你不喝兩盅?」
男人們幹活累,就喜歡喝兩盅小酒解解乏,聶父也不例外。自然不捨得買好酒,而是鄉下地主用苞谷和高粱自釀的,便宜,勁兒大。
他憨厚地笑笑,「閨女病好了,那爹就喝點高興高興。」
三盅酒過後,聶青禾看聶父恣兒歪歪的,便道:「爹,娘,今天繡衣樓的那個謝先生,誇小力是讀書的好苗子,咱們要不送他去先生家開蒙?」
聶父打了個酒嗝,神情有點呆,「啊,讀書?你奶說咱家就你四叔會讀書,他將來光宗耀祖,帶我們全族過上好日子。」
他又伸手去摸小酒壺。
聶青禾瞥了他一眼,把酒壺拿過來讓他摸了個空。
第6章 圍攻--男人需要調教
聶父看著閨女板起來的小臉,居然有點嚴厲,他不由得心虛了一下,呵呵笑著,「今晚上疙瘩湯真香,你廚藝見長。」他朝聶母笑。
聶母不冷不熱地頂了他一下,「這是你大閨女做的。」
聶父端起大碗來,這時候已經涼熱適中,他吸溜了一大口,「嗯,真香!青禾這手藝比你娘做得好吃。」
聶母:「你也不嘗嘗裡面是加了油的。現在咱們不種地,吃一根菜,燒一根柴都是要錢的,這油更得花錢買。看看街坊鄰居們,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