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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打算讀研？」應城問。

許可垂下眼睛，慢慢搖頭。

「可你之前的規劃是讀研，不是嗎？」

許可詫異地看著他，彷彿在詢問他是怎麼知道的。

應城說：「我問過趙馳，他告訴我，你們之前寫過一份調查問卷，你在上面填了有考研意向。」

「那只是之前隨便填的……」許可的聲音很輕。

「真的？」應城看著他，那雙眼睛好似能夠看透他的真實想法。

許可低下頭。

「你不讀研，是因為皓皓嗎？」應城並不打算輕易放棄這個話題，繼續問。

許可不說話。

應城繼續自己的猜測：「你是這麼想的，皓皓以後要花錢的地方很多，所以你要趕緊經濟獨立起來，就不能浪費時間在讀研上了，是嗎？」

許可依舊保持緘默。

「去讀研吧。」應城把他的手握得更緊一些，「你也有你的夢想，不需要為了皓皓去妥協。」

「可是……」許可想要說些什麼。

應城搖頭：「沒有可是，我在這裡，我會支援你。」

許可的聲音很輕：「我不想依靠你，這樣會讓我覺得自己很沒用……」

「為什麼會覺得自己沒用呢？」應城笑了笑，「你們這些沒出社會的小孩就是會想東想西的，好像依靠別人是一件多麼可恥的事情，那並不可恥，這是你自己憑本事得來的，不用有心理負擔。」

「憑本事……」許可哭笑不得的，這算哪門子本事。

應城卻一本正經的：「就是憑本事啊，你不會以為我要直接資助你吧？」

「啊？」許可不解了，他不是這個意思嗎？

應城笑了笑，說：「最近我在忙一個案子，是聯合本市其他企業一起做的一個定向生培養計劃，這個計劃會贊助一部分品學兼優的學生，幫助他們完成學業，不過待他們畢業之後，要優先到這些企業就職。」

「像許可同學這麼優秀的學生，當然是我們的第一目標了。」應城用公事公辦的口吻說道，「我在此向你發出誠摯的邀請，請你加入這個計劃，並且在學成之後來應氏集團就職。」

許可怔了很久，然後，他笑了：「資本家啊你，在家裡要壓榨我，還想著在公司裡也要壓榨我？」

「是啊。」應城又恢復了那副漫不經心的笑，「你這輩子跟我鎖死了，怎麼，不願意？」

許可忽然伸出手，勾住他的小指，笑望著他：「鎖就鎖，不是早就跟你拉過勾了。」

岸邊的燈光投映進來，照在他的臉上，像是開出了一朵光彩耀人的花。

應城看得心猿意馬，湊過去附在他的耳邊低聲說：「我說我們把皓皓送到若雨姐那裡去，今晚我們……」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許可一把推開，這個人怎麼回事啊，剛剛還在說正事呢，一眨眼的功夫又不正經起來了！

「走了，回家了！」許可意興闌珊地說，氣氛都被破壞了個乾淨。

應城無奈地跟著起身。

接到了皓皓，小傢伙玩得興起，還不願意走，被許可硬拖著才下了船。

三人往停車場走去。

回到了地面，市井的喧囂傳來，剛剛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場綺麗的夢。

許可忽然看向小外甥，問他：「皓皓，你的夢想是什麼？」

「夢想？」小傢伙歪著頭，「夢想是什麼東西？」

「夢想就是你的願望，你想要實現的東西。」

小傢伙苦思冥想起來：「唔……我的夢想是——」

孩子天真的聲音在空曠的停車場裡格外響亮，他叫著：「永遠和可可在一起！」

許可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