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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武堂愣了半晌才想起他發的通緝令來，愴然苦笑：&ldo;這麼說蔣某被個共黨救了？這算不幸還是大幸？&rdo;
&ldo;在下並沒有救誰，司令孤身奮戰……&rdo;
&ldo;孤身奮戰？你想一死了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命還挺大，這算不幸還是大幸？&rdo;
&ldo;如果要我說，這是打仗，沒什麼不幸也沒什麼大幸。要跟今天死了的那些人比，司令自己還能選擇個死活，這真是……過奢侈了。&rdo;
蔣武堂一愣，看龍文章，龍文章強笑了笑：&ldo;他說話就這樣，又臭又硬，不過有種，真的有種。&rdo;
蔣武堂訝然：&ldo;龍文章說別人有種？恐怕那不是一般的有種。&rdo;
歐陽認真地看著蔣武堂：&ldo;在下只希望司令不要太過輕率，和鬼子有作戰經驗的軍官不多，司令拼了，拿人命換來的教訓也就完了，換個戰場卻不知救得多少人。&rdo;
&ldo;你真以為我還有再來一次的機會？這是在防線後邊開了道大門，重慶的某人就算不置我於死地，全中國的老百姓也得把我唾死！&rdo;
&ldo;看司令有心無心。&rdo;
蔣武堂氣極反笑，對著龍文章說：&ldo;我跟沒跟你說過，共黨就是一群吃野菜扛土槍，還以為自己能打勝仗的人，什麼都沒有就只好講心。&rdo;
龍文章生硬地賠笑，他並不太同意蔣武堂的說法。
&ldo;可我們還就打贏了！&rdo;歐陽終於有些惱火。
&ldo;苟且而已！&rdo;
&ldo;我是不是像個苟且的人？&rdo;
蔣武堂擠出絲強硬的笑容，龍文章不自在地將頭轉開。
歐陽嘆一口氣：&ldo;其實我挺羨慕司令的。&rdo;
&ldo;蔣某真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以讓人羨慕的？&rdo;
&ldo;你們都能堂堂正正和鬼子打仗，可我，永遠只能躲在影子裡邊。&rdo;歐陽在一棵樹跟前坐下，側側頭就可以看見沽寧上空的煙火，他憂鬱地看著，眼裡也似乎映著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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