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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讓無意識地咬了咬嘴唇,忽覺察到周圍隱約的視線,他慌亂地抬起頭四下看了看:過道對面的旅客要麼在看書要麼扒窗戶看風景,沒人關注到他們。
他下意識鬆了口氣,後知後覺臉紅到耳根——剛剛他離得太近了,差點就親吻到裴崢的側臉。
可能親一下裴崢也感覺不到,他睡得那麼沉……
裴讓給了自己一巴掌,有點疼,清醒了。
裴崢在飛機落地時被震醒了。
他閉著眼緩了一會兒,聽著廣播播放到地面溫度,才把眼罩扯下來。
稍稍一抬眼,就看見裴讓還托腮望著窗外。
精力真好。
裴崢坐起來,取掉了脖子後邊的u型枕。
裴讓這才看過來:「你醒了?」
「嗯,待會兒下飛機就直接打車去酒店。」裴崢腦子還沒完全醒過來,慢吞吞地說,「可能下午得你自己在酒店附近玩雪了,我得再補一會兒覺,等到晚上我們再去逛。」
裴讓全然沒有意見,「其實今天不去逛也沒關係。」
「但旅遊第一天,也不能睡覺睡過去。」裴崢懶散地笑。
而裴讓這小子似乎在走神,好一會兒才愣愣地應:「嗯,嗯!」
有古怪。
裴崢壓下疑惑,只暗中留了點心思,不動聲色。
他是真的疲憊,跟林守一聊到很晚不說,這問題還沒有得到解決。
而且再聊下去,他和林守一的友情也得走到盡頭。
真麻煩啊,他為什麼要多管人家的閒事。
秉承著出來玩不能帶太多負面情緒,裴崢深吸一口氣,把牢騷抱怨嚥下去。
上了滴滴車,他自覺地窩在後排的角落裡補覺——距離他們訂的酒店還有一小時車程,足夠睡一個囫圇覺。
裴讓挨著他坐,估計這會兒貼窗戶上看雪景呢。
上車前裴崢就發現,除了人走車行的道路,其餘地界都被皚皚白雪覆蓋,裴讓這沒見過世面的南方小朋友肯定歡喜。
這樣想著,裴崢不免心情也愉快了些。
正睡得昏天黑地,但隨著汽車的顛簸,裴崢還留了一絲清醒的神志。
他能夠察覺到裴讓伸過來的手臂,以及戳上他面頰的手指。
戳還不止一下,是好幾下。
裴崢沒反應,他等待著這倒黴孩子的下一步動作。
但裴讓就這樣點到為止,攬著裴崢的肩膀,讓他靠在自己身上睡。
一聲不吭。
裴崢莫名有些失望,這孩子喝醉了倒挺粘糊,清醒著反而規矩起來。
但有個人形靠枕還不錯,裴崢也沒有挑三揀四,先睡夠本兒再說。
裴崢訂的是總統套間,有兩個臥室,中間的門是相連通的。
裴讓自覺地把裴崢送到寬敞的那間臥室,他只是送,沒有上前搭把手。
倒是裴崢見他這般亦步亦趨地跟著,還玩味地戲謔道:「都到酒店了,丟不了。」
裴讓立正站好,裝作不經意:「我就跟著你走兩步,也丟不了。」
他沒有特意去看裴崢的表情,等到人坐床邊後,才說著「我出去玩兒了」快步離開,順手帶上了臥室的門。
室外零下幾度,裴讓全副武裝都還是覺得風颳在臉上如刀子。
但他沒有因為這點兒事情而退卻,一是他想在雪地裡撒歡,二是冷風吹一吹他腦子會清醒。
總感覺除夕晚上的酒,他到現在都還沒醒。
不但沒醒,反而有更嚴重的跡象。
這下滿目的雪白都沒法激起裴讓的興趣,他舉起手機,象徵性地拍了兩張枯枝上的白雪,為自己到達北方城市打了個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