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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再自然不過。
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我側頭看去,原是延陵雲澤和黎黎散步回來了。
我忙起身迎了出去。
黎黎躺在延陵雲澤懷裡,雙手勾著他的脖頸,一雙黑亮的眼睛眨來眨去。
我伸手要將他抱過。
黎黎鼓鼓小嘴,不肯鬆手,軟軟地咕噥著,“我要和奶孃睡……”
延陵雲澤靜默不語,唇邊卻隱含笑意。
我雙手微微一頓,氣由心生——好個吃裡扒外的小白眼狼!
待我辛辛苦苦連蒙帶騙把延陵小黎黎哄回小床上後,方才想起秦慕,再向窗邊看去。
雕花木窗緊緊閉合,哪裡還有人影。
☆、故識
作者有話要說: 自己挖的坑,早晚要埋的。
一曲笙歌春如海,千門燈火夜似晝。
以此來形容天州上元節的盛況,毫不為過。
放眼看去,東大街上燈月交輝,遊人比肩接踵,熱鬧非凡,除了雙臂有些麻木,一切都美好極了。
唉,我早不該把黎黎養在五味樓的。
他或許就沒有這麼重了。
黎黎在我懷裡揮舞著小手,神采奕奕,我強打起精神,仍是落後秦慕半步。
我想秦慕此刻恐怕比我辛苦得多。
明明是十一人次的全家出遊,一頓飯的功夫就病了整整九個。
我也終於明白六姐姐那日委婉勸說之後的一抹哀而不傷的振奮是緣何而來了。
她們竟明目張膽地逼著秦慕與我結伴夜遊。
有些事,不攤開,那就叫和諧。
一旦擺到明面上了,就只剩下尷尬。
但我做人呢,慣素不願委屈自己,倒不如趁此良辰美景,與秦慕好好說道說道。
於是親親切切地喚了一聲“慕兒”。
秦慕回過頭來,唇角的笑意尚不及淡去,眉宇間一片坦然,分明是徜徉在美景之中,何曾有一絲一毫的糾結?
原來我是想太多了。
我無謂一笑,如此,甚好。
秦慕放慢了腳步,與我並肩。
不遠處叫好聲聲迭起,秧歌、高蹺舞得正是熱鬧,我們躋身上前,鼓聲震耳,心中卻越發暢快。
耍大刀的,噴火龍的,走繩索的,花樣不覺,黎黎的睜大眼,目不轉睛地看著,不住拍手。
待看過了一巡,我轉頭,卻不見了秦慕蹤影。
我四下望去,終在花燈之下看到一個頎長的身影,於是快步上前,一手重重拍在他肩上。
對面之人轉過身來,手中花燈驟然落地。
我訕訕退了半步,“公子,對不住,認錯人了。”
那人仍是愣愣不動,燈光氤氳,只覺得他的表情百轉千回,讓人不好形容。
我低頭看去,那花燈只是尋常樣式,於是,心中隱約揣度。
面前這位玉面公子,難不成是風千遙的故人?
下一刻,我的猜想便得到證實。
“姐夫”,隨著一聲嬌柔地呼聲,吳太師的兩位掌上明珠,吳姝,吳思和著月色燈光,款款踱來,落後他們一步的正是剛剛不見蹤影的秦慕。
吳姝上前,聲音越顯嬌柔,“姐夫怎麼一晃眼就不見了,讓我和思兒好找,還好看到了慕哥哥。”
慕哥哥???
我嘴角一抽,看向秦慕。
秦慕眼眸掃來,唇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似有似無。
素來沉靜的吳思小步上前,正擋在了我身前,她拾起花燈,低低地喚了聲“姐夫”,我就勢又退了兩步,淹沒在人群之中。
不過小半盞茶的時間,秦慕就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