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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誰知道。
舒忻宇百無聊賴地回想著高中時的種種,難得假日,她想睡到下午,無奈體內習慣早起的生理時鐘不允……
“算了。”她嘆口氣,認命爬起。房間外沒有任何聲音,那小子才剛結束國外的Case,看來今兒個又不曉得跑到哪瘋去了。
客廳茶几上擺著一本流行雜誌,她翻了幾頁,上頭有蔣呈禮的專訪。他很少講自己的事,還是高中升大學時看見他的志願表,她才知道原來他對於攝影是認真的。
“嘖,真是暴殄天物。”雜誌上刊載的蔣呈禮依舊帥得驚人,長得這副德行,橫看豎看都是當Model的料,結果卻跑去拍人,舒忻宇撇了撇嘴。不過,那也是因為他喜歡吧?
胸口驀地傳來一陣悶痛,舒忻宇擱下雜誌,感覺雜誌上頭侃侃而談、悠然淡笑的蔣呈禮刺目得讓她眼眶發疼。他喜歡攝影,她知道,但除了攝影呢?他還喜歡什麼?有沒有可能……喜歡她?
想著這個近乎不可能的可能,她逸出苦笑,這時電話乍響,她一震,平復心緒接起。“喂?”
“小宇?”是蔣呈禮,聽見她在家,他口氣有絲慶幸。“正好,我忘了帶草案來攝影棚,就在餐桌上的一個牛皮紙袋裡,等下幫我送過來。”
“有沒有搞錯!”舒忻宇抱怨歸抱怨,還是一邊記下攝影棚地址,一邊在桌上找到那隻紙袋。她掛上電話,吁了口氣,儘管不願承認,可內心仍有一個角落暗自竊喜——至少,他今天出去,是為了工作。
只可惜,人在攝影棚的蔣呈禮,心情就沒辦法這麼好了。
他今年二十七歲,踏入這一行轉眼已經七、八年。一開始,他只是擔任攝影工作室的助理,負責打雜扛器材,偶爾得到許可拍拍照片、使用暗房,接受一些前輩的零星指導。
大學時,他曾參加過大大小小比賽,儘管沒得到什麼強力獎項,但他拍攝人像的技術卻得到業界最大的廣告公司青睞,進而簽約成為該公司的專屬攝影師長達五年。
可他本性不愛拘束,索性於前年約滿後出來獨立,開設自己的工作室,以承接Case為主,無奈自由歸自由,好不容易放大假的時候,先前合作的廠商丟來一句:“企劃改變了,我們想看看不同的效果。”他這個負責掌鏡的攝影師也只好隨Call隨到,誰要當初合約載明他有義務交出合乎廠商需求的照片?
“好了,不要擺出那種表情,你室友不是說要幫你送來?”
一旁,模特兒經紀公司的業務蔡友博見他臉色不善,便湊上前來抬槓,兩人合作已久,感情還不錯。“怎麼,一早Morning Call打擾到你跟佳人溫存了?”
“是啊,但此家非彼‘佳’。”
“喔?你回家了?”蔡友博不掩意外,身為朋友,他多少知悉蔣呈禮跟父母關係不睦,很多年沒回家省親了。
蔣呈禮似笑非笑,他指的“家人”,當然不可能是老家那兩位不負責任卻又愛多管閒事的雙親,而是那個和他同住一個屋簷下的女人。
睽違半個月,終於脫離那些紙醉金迷、夜夜笙歌的糜爛邀約,他迴歸日常,渴望那種不受人打擾的平靜……和忻宇在一起的生活,就是這樣。
她反應直接,有話直說,她存在的地方找不到任何虛假,舒服得幾乎令他無法自拔。
蔣呈禮不懂這樣的心情代表什麼,只是忠於自我的他,很自然地便想要留住這份舒心感覺。所以,生來從不曾倚靠任何人的他,竟開始對她產生了一點依賴……
注意到棚外有人,蔡友博用手抵了抵他。“嘿,好像來了。”
經他提醒,蔣呈禮抬頭,在門口看見一臉無所適從的舒忻宇。
“等一下,她是你室友?”不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