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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止趕緊騰空另一隻手抱住她。
“阿彌!”
“媽咪!嗚嗚……”
音彌不知道她是怎麼突然回到二十年前每逢暑假,方淮必定會把她扔在姥姥那裡的地方。
大概所有人都會覺得她對方淮這種自私的舉動深惡痛絕,只有十三歲的小阿彌知道,她簡直愛死了姥姥,也愛死了姥姥住著的那個天堂。
同裡。
音彌循著小橋走,古橋下小舟泛行,穿著花布格子襯衣小腳褲的人們來來往往,臨河兩岸形成了小集市,間或出現一二輛帶橫樑的腳踏車。
路旁的人都在看自己。穿著藍灰布改小的中山裝們的婦女都盯著雪紡連衣裙加絲襪和高筒靴的自己。
她突然就明白了,往前走,來到荷花池邊,遇見十三歲的自己,規規矩矩的馬尾,碎花布裙,白色球鞋,她正凝目注視著一處。
音彌順著看過去,荷花池另一邊屋宇之下佇立的少男少女,十七八,笑容明媚,那揹著旅行包的白衣少年正在給坐於池邊玉足戲水的少女畫肖像,少年體型修長,稚氣未脫的精緻的五官,濃密的眉,狹長的深黑的眼,與這江南小鎮格格不入。
這本來無可厚非,只是接下來音彌便悚然了。
那少年眉眼含笑,目光溫柔,衝池邊的少女喊道,“小醉你把手抬起來,對,在白蓮上一點點就行。”
音彌眯了眼,細細看過去,少年面孔映著水裡的波光,一時間竟叫她看不分明,只是那輪廓她卻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二十年前的傅凌止。二十年前的溫醉墨。二十年前隔著不寬的荷花池在對面靜靜觀望的自己。
音彌看得懂小阿彌臉上恬靜的微笑裡表達的是什麼,羨慕。
她走過去拍拍女孩的肩,女孩回頭,淡淡地疏離的笑,“有什麼事嗎?”
二十年前的音彌與而十年後的音彌。
“我說的話你需記牢。”音彌只想一切來得及。
“如果,五年後你考入北大醫學部,不管有多想去,不要去。”
“如果,九年後你遇見一個叫傅凌止的人,不管他魅力多大,多英俊矜貴,風流倜儻,離他遠些再遠些。”
“如果,十年後你遇見一個叫倪淚瞳的同事,不管她如何友善熱情,如何幫助你,不要理會。”
十三歲的小阿彌儘管聽得雲裡霧裡,卻還是溫和的笑了,從屋簷邊上漏下來的日光照的她臉上細細的絨毛清晰可見。
“你給我這許多如果,有用嗎?”
“姥姥說,遇事時記得把自己的心帶上即可。我記不住別人的勸誡,只分得清自己的心意。”
“阿姨,你比我大上許多,你卻還不明白,電視劇裡哭天喊地抱怨著宿命和註定的那些人根本不知道,這世上從來沒有宿命和註定。只不過遇剛好遇見了,恰好那麼選擇了,僅此而已。
“你看,他們笑的多開心啊,誰能保證日後他們也一定會像現在這樣?同樣的,彼此仇視那麼多年的兩個人,誰能知道最後的結局?”
她指了指對面笑靨璀璨的少年少女,醉後道,“不知,勿問,只當走下去便可。”
音彌從不知十三歲的自己會比二十年後三十三歲的自己更通透,那時的小女孩單純無雙,禪味濃郁。她說的在理,走下去便是。便是。
小阿彌久不見身邊人說話,轉身望去,除了那一池剔透的日光和沾著晨露的白蓮,哪裡還有陌生阿姨的影子?
可身旁的空氣還流淌著淡淡的藥香。
是夢。
音彌睜開眼睛,是她的臥室。
傅凌止坐在床邊上,安靜地守著她。她大驚,倏地起身,大口喘氣。
“阿彌?怎麼了?哪裡不舒服?”瘦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