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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噴薄而出。
音彌不知道,滿屋子白大褂的醫生們都溼了眼眶,包括在門外狠命捶打牆壁的傅凌止,燦爛的日光從床架邊沿滲透進來,化不開屋子裡沉鬱的悲傷,整個醫院彷彿都在飄蕩著音彌曲不成曲調不成調的搖籃歌,很多人都承認,那是他們聽過最能體會到撕裂一般痛楚的吶喊。
那不是搖籃曲,是吶喊。
“如果有來世,親愛的寶貝,你還願不願意再做一次我的寶貝呢?我想你肯定會願意的,可是媽媽難過啊,你感覺到了嗎?我心臟裡滲出的血液隔著衣服隔著你冰涼的面板,傳達到你的小腦袋裡了嗎?媽媽真的很難過,可是難過也要讓我的寶貝走得安心,沒事了,小年,你可以帶上笑容離開媽媽,媽媽不難過,每到晚上,看到漫天的星星我就知道那是你在另一個世界裡為我種下的漢堡,媽媽在活著的日子裡每天都吃一個漢堡,每咬一口,都是我的小年。bxzw。所以,寶貝乖乖的,乖乖走,媽媽不難過,一點都不難過……嗚……不難過,不難過,不難過,不難過……”
淚瞳看著音彌支離破碎的表情,終究是小心翼翼的放下聽診器,出了病房,來到外面,揪住傅凌止的衣襟連扇了好幾巴掌。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死的是你!傅凌止,你夠狠,你真夠狠,天底下沒有比你更讓我覺得恐怖的人了!你給我好好看仔細,記清楚音彌的每一寸表情,那會是你下半生每夜每夜的噩夢!”
傅凌止一聲不吭,側著臉維持被淚瞳打得姿勢,目光卻一寸不移地穿透玻璃,定在她們母子身上。他強迫自己腦子裡只能想一句話:他做的沒錯。
音彌靜靜地抱著小年,用身體溫暖他的每寸肌膚,可他還是越來越涼,把至親至愛的人的生命握在手心,再一點一滴感受那份生命的流逝,那種感覺,比千刀萬剮更能讓人崩潰。
可她卻毫無動靜,眼淚靜靜地滑落,溼透小年的病號服,她的表情很寧靜,就如同躺在她懷裡的小年一樣。
時間停駐,萬物垂暮。
突然,病房門外傳來尖聲厲叫,“薄音彌!傅斯年的腎是我的!他是我兒子,我有權支配他死後的器官去向,趁著八小時還沒過,屍體還沒僵硬,器官還沒壞死,快把他的腎給我!喂,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溫宗祥嫡親嫡親的孫女,得罪了我,你們一輩子也休想再當醫生,所以快點去給我取出傅斯年的腎,兩個我都要!兩個都給我好好儲存著!”
溫醉墨穿著大號的病號服,像個瘋子一樣在那裡演獨角戲,沒有一個人為之側目,他們都在替小年哀悼。
傅凌止一把扯住想往病房裡鑽的溫醉墨,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地把她拽掉在地上,“溫醉墨,再叫信不信我撕了你那張爛嘴!”
“凌止,你怎麼了?哎喲,你不必在薄音彌那個賤人面前裝樣子了,何必呢,你堅決不讓她取梁建東的器官救我兒子不就是因為我需要腎嘛!凌止,我知道你還是向著我的,你不用在她面前刻意掩飾,她就是不想看到我好,所以才拼了命要救活傅斯年,可惜,哼哼,老天有眼!”
話還沒說完,頭頂劈頭蓋臉一巴掌落下來,扇得溫醉墨七暈八素,她不可置信地猛然間爬起來,捂住心口喘氣,“傅凌止你丫抽的什麼風?難道你不是為了我才那麼做的嗎?”
“我現在心情很不好,你再不閉嘴,我可能會有更過激的舉動。”傅凌止的眼神讓溫醉墨感覺到了恐怖,那裡面陰森暗沉,毫無生色。
溫醉墨有些遲疑地退了幾步,倏地跑到病房門口,扒著玻璃,厲聲厲色朝裡面狂吼,“薄音彌你這個賤人!你搶我的兒子!現在你還要霸佔著他不放手,他是從我肚子裡出來的,他的身體是我的!我現在就要他的腎!你給我!我要他的腎,他是我兒子,我有支配權,我懷他生他不容易,你充其量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