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街上,人家稱她“惠子夫人”。這女客每次美容洗髮完畢,就由阿福給她推拿、揉捏,之後便是掏耳。那女客的耳朵紅潤,柔韌,小巧玲瓏,耳上的骨肉均勻,亭亭玉立,從外耳道朝內耳道看,洞穴逐漸開闊,白色的耳毛藏掖在隱蔽之處,幽深蘊藉;形神兼備,令人神思遐想。阿福從沒見過這樣美的耳朵,他差不多要一聲長嘆了!
那天,頭一次掏完一隻耳朵,那女客又舒服又高興,嗓子帶點哭音,竟說:“我恨你”又掏完另一隻耳朵,那女客翻身爬起來,渾身顫抖地問阿福:“我恨這個時候才遇見你,從前你在哪兒?”
阿福心慌起來,推說去洗手間,一進洗手間就將門反鎖上,那男根已豎起來,卻沒有尿,閉上眼睛大口地喘氣,用手使勁地揉捏,等到滿手溼漉漉地沾滿了異物,才清醒了些。嘴裡長嘆了一聲:“這狗日的。”
此後,這女客便隔三差五地朝阿福那兒跑,而阿福見了那女人的耳朵,就頓時怦怦地心跳,像喝醉酒似的。事完之後,總是往洗手間裡跑,身子軟得如同剔了骨頭,平白無故消耗了不少身心。
阿福為了抵抗這種狀況,曾經跑到紅燈區去看“脫衣舞”,想轉移神經興奮的刺激點,可是掃興的是,他在那兒老是無精打采的,像鬥敗的公雞。老闆帶他去風俗酒店的“個室”(日本的色情場所),叫了個東南亞來的女人,兩人剛脫衣服,阿福害怕起來,如同老鼠捱打似的,一溜煙地逃了出來。阿福告訴我,在那些場合,他一點也沒有性興奮,只是感到恐懼。可是隻要一見到惠子夫人的耳朵,他就忍不住要手淫。
不過對女性耳朵的愛戀,不僅是阿福才有的現象,其實許多詩人和文學家對女性的耳朵都有特別的關心。例如日本的作家芥川龍之介在他的作品《路上》中就有這樣的描寫:“辰子嬌羞地靠在僅君的肩上,回首望到窗外。她那小巧玲瓏的耳朵被斜射過來的日光一照,粉紅透明。俊助見了覺得比什麼都美妙,比什麼都令人銷魂。”讀過這樣的文章,再去注意女性的耳朵,特別是當日光逆照在女性的耳輪上時,發現的確如芥川龍之介所描寫的是薄紅透明的,充滿了一種單純樸素的美。
耳朵是女人的一個性感帶,女人在做愛的時候可以非常平靜,可是當耳朵受到強烈愛撫時,她們卻會變得不安靜起來。這說明耳朵是一種非常敏感的場所。詩人柯託說:“耳朵是生命的細語和情慾的喧譁之殿堂”就是這個道理。不少電影中描寫男女相愛的鏡頭,總是先從男性吻女性的耳朵開始。哲學家華爾託說:“男人喜歡用眼光去表示對女人的愛,但女人更喜歡從耳朵中接受愛意。”
但阿福的案例卻不那麼簡單了,他是患上了性變態,用專業術語說是“性心理障礙”。但實際上從精神分析學的角度看,他們症狀卻有著深層次的原因。阿福到我的心理諮詢室裡來訴說的心理苦悶,一方面是對掏耳技術的醉心,另一方面是對自己的“精液會不會無端損耗”的擔心,而這兩重人格處於一種強烈的矛盾心理狀態之中。
阿福對自己的手淫行為非常的神經質,他常常覺得腹部有一種異樣的空虛感,對遺精的擔心使阿福產生強烈的恐懼感,他常不自覺地用手握住男根。“精液的遺失會導致生命的喪失”,這種心悸和頭暈的感覺使阿福常常處於失神的恍惚狀態中。阿福還擔心自己的泌尿系統出現了毛病,我讓他在N大學附屬醫院泌尿科去做檢查,結果報告表明:泌尿系統沒有異常症狀。從臨床心理門診的檢查來看,阿福是患了強迫性的“性嗜好異常症”。
為了深入研究這種奇特的變態症狀,我光顧桃井理髮店的次數也增多了。那年大約是初秋,正是日本列島上臺風頻頻登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