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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從北城雙柏堂返回南城“司州牧廨\"的路上,莫小豐的情緒很低落。
他萬萬沒有想到,會因為自己的緣故而壞了大哥賀崇的美事。更令他感到莫名其妙的是,父親賀渾似乎有意在他和賀崇之間製造矛盾:不僅毫不隱諱地揭破了是他和楊遵隔過賀崇派人去晉陽向賀渾報告的孫遷的死訊,而且公然要求賀崇為了成全他的親事而放棄衷情的女人。
究竟是什麼樣的原因,才會使得一位父親蓄意在自己的親生骨肉之間挑起事非,製造隔閡呢?
對此,莫小豐百思不得其解,也感到了之前從未有過的壓力:原來,權勢之家也有種種常人難以理解的煩惱啊!
當他滿腹心事地在衙署門外翻身下了馬,悶聲不語地抬腳正要朝衙署大門內走去時,騎奴顧阿改不知從什麼地方突然冒了出來,撲倒在他腳邊,嗓音沙啞地說道:“主人,我回來了。\"
幾乎與此同時,小德子也從衙署大門內迎了出來,一臉焦急地衝莫小豐拱手稟道:\"公子,快隨小的到二堂去見盧先生吧。\"
莫小豐在階下停住腳步,衝小德子擺擺手,問顧阿改道:“定國寺那邊有動靜了嗎?”
“是的,大約半個時辰前,小的看見有兩名衙役將她押送到了戚里的‘笑春風'酒肆,之後就未見到她離開那裡。”由於衙署外人多嘴雜,顧阿改有意迴避提及步搖的姓名,只含混地以她指代。
\"哦?”莫小豐頗對此頗感意外,因見小德子仍不住地擠眉弄眼,催促他去見盧先生,略一沉吟,吩咐顧阿改道,“你速去‘笑春風'給我把她盯住了,不得有誤。\"
顧阿改答應一聲,起身就走。
“等等,你昨晚在定國寺外守了一夜,辛苦了。去換件體面的衣衫,到酒肆裡叫上些酒菜,邊吃邊等吧。陳值長,給他些打酒的錢。”莫小豐叫住了他,體諒地吩咐道。
“多謝主人,多謝主人。”顧阿改感激地向莫小豐道了謝,從陳山提手中接過一串銅錢,飛奔著去了。
“司州牧廨\"的中和堂內,居中端坐著一位白衫儒士,看此人的年紀大約在三十上下,生得是奔頭尖腮,鼠目塌鼻,相貌十分地醜陋。
白衫儒士遠遠地望見莫小豐帶著小德子走了過來,兀自穩坐不動,待他走至堂口,才冷笑一聲,開口問道:\"聽說公子這兩天很忙呀,怎麼沒預先派人來知會盧某一聲,好免了公子這兩天的功課?\"
莫小豐觀此人派頭頗大,且聽他言語間分明流露出對自己的不滿,遂格外加了份小心,陪著笑臉作揖解釋道:\"都是學生慮事不周,害先生受累了。這兩天實在是事情都趕在了一處,學生一直忙於衙署裡的公務,落下了先生布置的功課,還望先生見諒。\"
他只顧著向先生認錯賠禮了,卻將昨晚強令小德子代他做功課的事忘了個乾乾淨淨,急得小德子在身後呲牙咧嘴地,心裡叫苦不迭。
果然,盧先生聽了這話,隨手拿起面前几案上的一疊書紙,仔細瞧了瞧,\"嘿嘿”了兩聲,忽然衝小德子問道:\"賀德政,這兩份功課都是你做的嘍?\"
\"不……嗐,學生愚笨,這不尋思著須將先生布置的功課多抄寫上一遍方能記在心裡嘛。\"小德子神色尷尬地答道。
“是嗎?那你來告訴我,為何要用兩種不同的筆跡去做一份相同的功課?還有,這份書紙上為何要署上公子的名諱?\"盧先生揚了揚手中的書紙,哂笑著問道。
“這件事怪不得小德子,是學生逼著他這麼做的。\"莫小豐這時才恍然想起昨晚逼令小德子替他做功課這回事來,不禁愧疚地回頭望了望小德子,硬著頭皮說道,\"今日學生定會將已落下的功課盡數補上,但求先生明日在父親面前莫要再提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