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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真當堂就開始翻舊帳,將兩人之前幾年的細節都扒拉出來講了一遍,包括並不僅限於什麼時候在哪兒私會,什麼時候姜南偷偷給她買了什麼東西等等。
「大人明鑑,他給民婦買的那些東西民婦都還存在房間東北角床下的小匣子裡,大人若是不信,現在就可差遣衙役去拿!」
說完,還咬牙切齒地看向姜南。
姜南身體一軟,瞬間面如死灰。
以前私會的事情沒人看見無法查證,但他送過的那些東西……此時卻成了催命符。
東西從哪兒出來的,當時是誰去買的……十里八鄉的店鋪統共就那麼幾家,當時接待過他的人很可能還有印象,一問便知,根本做不得假。
肖明成果然命人去取由真口中的匣子,又反過來問姜南,「那麼現在呢,你還有何話說?」
姜南失魂落魄跪在原地,許久沒做聲。
就在大家以為姜南放棄狡辯,就此認罪認罰時,他卻突然就死灰復燃一般從地上彈起來,大聲道:「大人,草民,草民有話要說!草民戴罪立功啊!」
他再一次用力指向由真,神色癲狂、聲音嘶啞地喊道:「這,這女人當初害死了我弟弟,我弟弟的死不是意外,是她殺的,她殺的啊!」
「你簡直瘋了!」由真終於失聲尖叫起來,張著兩隻手向他撲來,用指甲狠狠地往他頭臉脖子上撓了幾把,當場見血。
堂上頓時亂作一團,可眼見自家縣令大人都被發落了,外頭圍觀的百姓哪兒還敢放肆,饒是心中激動也只是竊竊私語,不敢再大聲喧譁了。
肖明成面不改色敲了驚堂木,讓人上去把兩人分開,各自按在大堂一頭,並綁縛雙手。
「詳細說。」
姜南就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顛三倒四道:「我弟弟性子急躁,吃飯也是那樣,他從來等不得飯食放涼,總是還燙的時候就狼吞虎嚥,天長日久的就弄壞了腸胃,不敢吃生冷的東西。由氏那幾日與我弟弟吵嘴,私下與我十分抱怨,說要是他不在就好了。我安慰了她幾句,她當時瞧著好了,殊不知競埋了禍根……
鴨肉性寒,我弟弟從來不敢吃的,但凡略沾一點必然胃痛難忍。這女人就故意宰殺鴨子,用足足的雞油拌餡,對我弟弟說包了雞肉菌菇餡兒的包子。我弟弟最愛那個,當日一口氣吃了十多個才去幹活,結果發病,站立不穩摔下懸崖。」
「呸!」由真隔著大半個公堂啐了他一口,左右最後一點麵皮都撕扯下來不要了,你不仁,休怪我不義!
「你當自己是什麼好東西嗎?你弟弟傻,吃不出雞肉還是鴨肉,你難道還吃不出來?飯桌上偷偷摸老孃腿的是哪個王八羔子?眼睜睜看著親兄弟發病,非但不阻攔他出門,反而故意說些男子漢就要能幹的話刺激他的又是誰?
你說自己當時是修理鋤頭離得遠了,沒注意,糊弄傻子吧!打量誰不知道嗎?若是正經兄弟的,人家當哥哥的早就背著弟弟家來了,你倒好,放什麼【去邊上坐著歇歇就行】的屁……他掉下去,你饞老孃的身子,高興了吧!」
誰也沒想到,曾經看似無懈可擊的案件竟以一中如此荒誕的形式露出真相,叫人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由真是個好女人嗎?很顯然,她不是。
作為一個有夫之婦,她明知大伯子覬覦自己卻不保持距離,反而放任自己陷於一中曖昧的關係,更因為一點瑣事爭吵就故意利用自己丈夫的疾病而折磨他……
其心思之細膩狠毒令人髮指。
而話又說回來,姜南是好人嗎?很顯然,他也不是。
作為一個有婦之夫,他分明已經有了老婆卻還覬覦別的女人,尤其是自己的弟媳,本就是豬狗不如的畜生。後來在明知弟媳使壞、弟弟身體不適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