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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詡叫張儀去秦國的時候,這時已經過去了一年半。
下山後他才知道,秦魏河西之戰後,秦國的君主嬴渠梁斷斷續續一直在害著病,恐命不久矣。
自古一朝君主一朝臣,或許老師王詡早已經料到,他的這位精明學子衛鞅,路也該走到頭了。
張儀得到師令後不敢在山上逗留太久,簡單收拾行囊便帶著白洛下了山。
女大十八變。
白洛今年二十歲,年齡的增長讓她的心智成熟了不少,也越發的穩重。
“小洛,咱們這樣要走多久才能到秦國?”
“你問我?”
二人在客棧打尖吃飯,白洛習慣性地掃了掃周圍的人,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處。
“對啊,你不是經常替老師跑腿下山麼?這裡的情況你比我清楚。”
白洛遲疑了一下,認真地計算起時日。
“大概今冬前吧。”
“還有這麼久?”張儀差點驚掉了下巴,聲音下意識地高了些,在場吃飯的客人不由得看向了他們。
“咳咳,既然還得這麼長時間,反正還早……”
“你想幹嘛,直說。”
白洛託著臉頰看張儀,彷彿早已洞察一切。
“我想回趟安邑,去看看我母親,反正也不算太遠,趕路應該還來得及。”
張儀見白洛不說話,便心虛地繞過這個話題。
“我也是隨便一說,畢竟好幾年沒回去了,不過還是趕路要緊,以後還有機會。”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白洛說。
“真的?”
張儀喜出望外,差點就想拉過白洛給她一個擁抱,不過忍住了。
“嗯。”姑娘臉上泛起平和的笑。
事實證明,繞到安邑探望老母沒錯,但張儀和白洛卻誤了正事。
初冬二人趕到秦國的咸陽城之時,滿城早已被憂鬱的蒼白色覆蓋。
是雪,但又不僅僅是雪。
斥兵第一時間從函谷回到咸陽報了喪,從街市到王宮,所見之處都掛滿了白布與喪幡。
張儀以為是君主嬴渠梁薨了,一打聽才知道,他未曾謀面的師兄,也跟著走了。
心裡先是一陣吃驚,後是懊悔,失落,無奈與悽然。
叱詫風雲,一度聞名各國的兩位英雄人物,竟雙雙隕落。
靈柩回咸陽的那一天,城門口的兩側站滿了人,當中老秦人居多,但也有各國在秦之人。
張儀和白洛也在場。
扶柩隊伍中,最顯眼的是大幡布上的黑白色的玄鳥圖案。
那是秦國的圖騰。
張儀沒有看向那一前一後十幾二十人共同抬著的兩副靈柩,而是將目光投向了隊伍最前方的那位少年。
他沒比張儀小几歲,但臉上卻掛滿了與其年紀不相符合的憂鬱,漠然與悲情。
“那是秦國的太子,嬴駟。”白洛在張儀耳邊悄悄說道。
像是冥冥之中早已註定的緣分,張儀說不出那是一種什麼感覺。
下一秒,嬴駟似乎察覺到了一樣,雙眸穿過人群,直直地看向了一直盯著他的那個人。
張儀。
四目相對。
那雙漆黑的眼睛明亮了幾分,但又瞬間轉冷,彷彿毫無波瀾。
張儀後背發涼,但也應該是在那一瞬,他找到了自己的同伴。
未來,他將義無反顧地奔向這個少年。
靈柩走到張儀面前時,周圍的老秦人都虔誠地跪了下去,唯有為數不多站著的外國士子。
“師兄,走好。”
張儀在心裡說道,隨後拱手朝靈柩恭敬一拜,久久沒有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