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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連續奔波,那馬車的減震實在慘不忍睹,莊重全身腰痠背痛,沒多久就進入了夢鄉。莊重正夢到他和圓覺試圖去捉山雞,卻遇到了老虎,拼命的跑啊跑,就被猛烈的敲門聲給吵醒了。
第02章 嗣昭王
大半夜拍門的驛館的驛夫,莊重一開啟門就看到他一張恭敬而又抱歉的臉。
&ldo;官人,大半夜叨擾了,還請官人趕緊收拾行囊,小的已經給您尋了另一套客房。&rdo;
莊重頓時明瞭這是有更高的官要來了,這驛館不大上房不多,所以讓他騰位置呢。這倒不是驛夫欺弱怕強,而是有明文規定,當房間不夠時官位低的人員要讓給官位高的。這大佑驛館都乃官家所立,只有官員可入住,入住還需驛卷作為憑證,食宿均為免費,待遇根據品級而定,超過的則得自掏腰包。
之前就遇到類似情況,不過當時都是別人讓他。畢竟莊重現在頭上頂著的是文淵候的旗號,這世交通不便,世人皆少出行,而出行人群中大官更少,一路遇上多為品級低的小官員。莊重之前還與周同說無需這般麻煩,他們就借住一晚,湊合就成了,何必讓人搬來搬去。可週同說這是身份的象徵,就算他們不介意,那位低的官員也是不敢繼續住在上房裡,等級分明得令人髮指。
其實按理莊重並無官身,還只是個來路不明之人,可這年頭比前世更拼爹,拉張大旗就能為虎作倀。且不知周同到底是何意,明明他還沒有見到文淵候並被確立身份,卻從一開始就認定他是文淵候流落在外的兒子,一路上恭恭敬敬的伺候。雖說可解釋為小心謹慎,唯恐怠慢了以後莊重認祖歸宗會有所刁難,可過猶不及,很容易把人端得太高下不來臺。
周同聽到動靜也出現了,一邊幫忙收拾,一邊忙不迭的給莊重解釋,生怕莊重受了委屈會有其他情緒。莊重卻十分平靜,別人讓他的時候就想過會有這麼一天。越臨近京城遇到的大官就越多,遇到比文淵候更牛的人物實屬平常,況且他還不是文淵候呢。只是也忒折騰了些,也不知道哪個高官大半夜的入驛館,連文淵候的旗號都沒法壓住。一般來說品級差距不大,都不會太計較,只有相差幾級才會這麼麻煩和慎重。那些低階官員也想藉此套個近乎,混個臉熟。
文淵候有侯爺爵位,又就任兵部左侍郎一職,官居正三品,是官家面前得臉人物。一般來說大半夜的,就算是尚書一級的官員都不會這般折騰,莫非是宰相?莊重雖是好奇卻也沒細問,作為個出家人,不應多舌。
莊重並沒有什麼行李,拎著一個不離手的箱子就離開了,新的房間並不比上房差多少,把周同打發出去準備繼續睡覺,可驛館裡的嘈雜聲讓他根本沒法入眠。這才知道為何屋裡佈置差不多,這裡卻不是上房的原因。
這間房隔音效果還真不是一般的差,馬蹄聲、腳步聲清晰入耳,倒是沒什麼人說話。莊重睡不著竟是默默的數起人數來,他的聽力一向很好,從前沒少在偵查破案中透過音訊推斷環境和地點,不需要一些高科技手段就能分辨出音訊是否是剪輯拼接。這裡的環境比從前簡單得多,更加容易判斷。莊重閉著眼聽著聲音,根據驛館的結構腦子裡已經在推想這些人此時的動作。
一共來了五十餘匹馬,訓練有素。人的腳步聲很輕,這些人的腳步聲加起來都沒有驛丞和驛夫的腳步聲大。若非莊重從馬推測出人數,否則根本無法斷定到底來了多少人。這些人不喜言語,全程只聽到驛丞在那唱獨角戲,言語中帶著濃濃的恭敬奉承之意。這群人動作迅速有秩序,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驛站裡又恢復了平靜。
莊重並沒有把這些人放在心上,彼此不過是匆匆過客罷了,況且對方還是天之驕子,與他絕不是一路人。
來人嗣昭王,乃當今皇帝同父同母胞弟之子,就連莊重這樣鄉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