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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二暗道,王爺這一手也太損了吧,人家還怎麼出門啊,這要是火氣大的,還不一怒把箱子砸了。
他剛想到這裡。就聽劉凌說道:“別貼上募捐箱的字條,就擺在門口。若是有人砸了……呵呵,就讓他們按原價賠錢一百貫吧,少一個銅子都不行。有敢不給的,就把本王的名頭抬出來。告訴他們,這木箱是朝廷的貴重物品,不按照價格賠錢的話就沒收全部家產,全家發配南方戍邊去。”
花三郎和趙二齊齊的一咋舌,心說什麼是惡霸,咱王爺這樣的才是真正的惡霸呢。一個木頭箱子,造價要不了幾文錢的東西,居然張嘴就要一百貫!
一百貫是什麼概念?一貫就是一千個標準制錢。五代十國時期乃是亂世,一貫錢的購買能力比唐代的時候要減少很多。在唐太宗貞觀年間,物質文明極為豐富,一斗米只賣五文錢。一貫錢能買二百鬥米。十鬥米為一石,在唐代一石約為五十九公斤。一貫錢能買二十石的米,按照現代社會米價折算的話差不多相當於人民幣四千元上下。
而現在北漢貧苦,又是災年,米的價格幾乎是唐太宗貞觀年間的八九倍。一斗米差不多要四十五文錢左右。即便是這樣,一貫錢摺合成人民幣的話也差不多在五百塊左右。一百貫,那就是將近五萬人民幣啊!
砸壞一個木箱,罰款人民幣五萬。
這個價格劉凌還說是公道的,由此可見為官者之心黑手辣啊。
花三郎傻呵呵的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要是有十個人砸了箱子,那就是一千貫錢。有一百個人砸了箱子,那就是一萬貫錢啊!王爺,要不這樣吧,咱做一千個箱子,要是都被人砸了的話,嘿嘿……大遼國的歲貢基本上就不用發愁了。”
趙二道:“這個辦法妙啊,王爺,我看可以,您下令,在咱們大漢十二個州府都這麼做。那樣一來的話,哈哈……財源滾滾啊!”
劉凌笑道:“你們倆應該改個名字,一個叫花扒皮,一個叫趙扒皮。”
花三郎和趙二在心裡齊齊暗道,嗯,那您就是劉扒皮……還是扒皮隊的大頭子。
三個人一邊說一邊走,每走過一個募集點幾乎看到的情況都差不多。幾個守著募捐箱的衙役無精打采的站著,有一個募集點的衙役甚至跑到不遠處的茶攤上喝茶去了。花三郎一邊走一邊嘆氣,不住的說還是在那些富戶門口擺箱子來得實在,照這個樣子恐怕到遼國使者來也湊不足一貫錢。
趙二說道:“王爺,咱們還是別看了,越看越鬧心。”
劉凌淡淡笑了笑說道:“你們看到的是令你們寒心的,我看到的是令我滿意的。”
花三郎詫異道:“有什麼值得滿意的地方嗎?屬下怎麼看不到?”
劉凌伸手一指離著募集點不遠處的地方說道:“你看那裡。”
趙二和花三郎順著劉凌的指點看了過去,見那個地方聚集著不下幾十個人在對著募捐箱指指點點。這樣圍觀的小群體並不止這一處,在一棵大柳樹的下面還有一群人在低著頭議論著什麼。兩個人四周打量了一下,這一個募集點四周百米之外,差不多能有幾百人在。
劉凌道:“看到了嗎?”
趙二道:“看到了,不過這些圍觀的百姓就算在那兒站一輩子,也是毫無用處啊。”
劉凌哈哈笑道:“趙二啊,看問題要看的深一些。咱們一路走過來,每一個募集點都有這樣的百姓圍觀。這些百姓其實都有捐款的心思,只不過誰都不想去做那個出頭鳥。說句文鄒鄒的話就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意思差不多。誰要是第一個站出來捐錢,恐怕立刻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他笑著說道:“其實百姓沒一個蠢人,他們對現在大漢的時局心裡都跟明鏡似的。打個比喻吧,這樣你們就能明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