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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清揚！陸清揚！陸清揚，你在發什麼呆！”
一顆粉筆頭不偏不倚正中周科額頭。
“抱歉，我走神了，去外面罰站。”
未等莫華菱開口，周科主動起身走到教室門口。
一眾學員面露異色，完成神賜挑戰的周科不知是飄了還是怎地，從上課開始就不在狀態，心不在焉，還不時長吁短嘆。
原以為周科昨日領到聖文勳章，莫華菱多少會給點面子，不過開始講課的莫華菱依舊鐵面無私，擾亂課堂，照舊粉筆頭伺候。
周科這般模樣，出乎莫華菱意料，她還沒這打算呢。
“這小子今天怎麼了？中邪了？”
大夢一場的周科，仍心有餘悸。
夢境是如此的真實，彌散的血腥味，黏糊液體噴灑在臉上的溫熱，難以忘卻。
周科醒來的第一件事，不是換去汗溼的衣衫，而是翻箱倒櫃，確認自己沒有初年級制服外的其他年級制服，再三確認，還不放心，未免再迷迷糊糊睡著，一刻不停的做著俯臥撐，甚至連神賜都不敢催動，接連不斷做了近三小時的室內運動。
再次走出校舍，周科內心忐忑生怕見到陳琳候在門口。
這次與夢境不同，陳琳踩點跑進課堂，顯然又是因為睡懶覺，杜豪的座位空空如也，正如詹醫師所言，不花上一定時間休養，無法繼續上課。
現實沒有扭轉，時間未曾改變，周科卻感到異常開心。
他幾乎不敢回憶噩夢裡的場景，陳琳身死，杜豪疏離，就連沈劍心與自己之間的關係也相當不妙，否則怎會出現六人上門討公道。
“弒天逆行之種……”周科對這句話記憶尤深，他從未在典籍上見過，操控時間固然聳人聽聞，但作為神賜，理應也是受上蒼青睞的人，何至於被這般稱呼。
紛亂的思緒盤根錯節，周科拼命搖晃腦袋，“一場夢而已，不要太當真。”
走廊窗戶吹進的陣陣寒風，周科確定自己切實存在於此並非夢境，依舊是那個陳院長身死，小嘉被擄走的世界，依舊是前路漫漫，遙遙無期的世界。
心頭妄念，因一場噩夢煙消雲散，第二神賜的形態雖具象化，但真實情況尚無眉目，卻也不能貿然告知眾人，哪怕夢境中的一小部分成真，也不是他能承受的。
下課鈴聲響起，莫華菱抱著教材走出教室，“罰站還發愣，真有你的。”
從周科站在走廊起，莫華菱一直留心關注，周科與昨日判若兩人，顯然發生什麼。
“莫老師，不好意思，昨晚做了一場噩夢。”周科低頭認錯，態度良好。
夢境的最後，頭顱被長眉老者斬落，閉目的前一刻，他模糊間看到一道苗條黑影，那黑影似曾相識，端起自己冰冷的頭顱啜泣不已。
當莫華菱走近，兩道身影隱約有些重疊。
“噩夢？”莫華菱捂嘴輕笑一聲，“是夢到神賜挑戰失敗還是其他，或者是我？”
莫華菱身著紅色旗袍千嬌百媚的樣子又出現在眼前，周科一時語塞。
“看來你前些日子的壓力確實很大，不過你已經完成了神賜挑戰，思慮過多隻會影響你的狀態。”莫華菱抬了抬金絲眼鏡，看著眼前有些失神的周科沉聲道，“接下來你跟我去趟董主任辦公室。”
莫華菱說的沒錯，夢境只是夢境，虛幻成為不了現實，杞人憂天徒增煩惱，或許的確是前些日子精神過於緊繃的緣故。
周科調整好心態，跟隨莫華菱前往董方辦公室，路過中央噴泉，不少學員聚在因雷擊再次被毀的雕像旁。
原以為是自己上課走神，莫華菱另有懲罰這才帶他去找董主任，不曾想，董主任辦公室門大開，董方與蔣老兩人端坐其中，臉色不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