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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沒有聽過孃親的琵琶聲,可是耳邊,似乎傳來了一曲漸漸清晰的樂音。
難道是她幻聽了嗎?長夫從帳中站起身,聽得那曲調居然那般揪痛人心,就在她的帳外傳來。
長夫掀開帳門,不遠處,一個黑色的身影背對著她,望著一輪圓月,孤獨的吹著笛子。
笛聲幽幽,如絲一般纏繞在她的心頭,她立在帳外,停住了腳步,是他?
海清漸漸的收住笛聲,轉過身,望著默然而立的長夫,她純淨的面容映襯著朗月的顏色,白色的衣裙微微揚起,臉上猶掛著淚痕。
兩個人對望著,彷彿第一次相見時,海清抱著琵琶,兀傲的坐在客棧的欄杆處,旁若無人的彈奏一曲,而她則滿臉淚痕,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滿是怨悵的看著他。
“你也睡不著嗎?”海清低聲道。
長夫不想作答,轉身就想回帳子,海清快走兩步,一把將長夫拉在懷裡,低聲道:“別動。”
他的懷抱十分溫熱,抱得那般緊,讓她都無法掙脫“放開我!”
“今天,是我母帝忌日。”海清低聲道。
長夫微微一顫,沒有再掙扎,合上了她長長的羽睫,不想開口,也不想看他。
“你看月亮——”海清的聲音低沉,帶著幾分魅惑,他老老實實的抱著長夫,沒有任何不軌的舉措。
長夫無聲的抬起頭,看見草原上的那輪月,瑩白色的光澤如牛奶一般,傾瀉在整個草原之上,天地之大,突然覺得自己那般渺小。
月光那麼清冷,如同誰的眼眸,冷冷的看著世態人生。
她一時也呆住了,風緩緩吹來,她感覺到微微有些涼,草拂著她的腳面,遠處的馬匹輕輕的甩著尾巴。
萬籟寂靜,偶爾能聽到蟲鳴的聲音。
“長夫,月亮美嗎?”海清低聲道。
“你——你有心情賞月?”長夫想要掙脫他,卻被他翻轉身來,被迫與他相對。
“長夫,我們只有幾十年,愛也好,恨也好,都會死去,那個時候,我們的屍骸就會腐爛,化成灰燼,一切都會隨之湮滅。別再糾結了,好嗎?”
長夫垂下頭去:“可是,我不能把一切當做從未發生過。”他是罪魁禍首。
“那你也不會忘記,我們之間發生的一切,對嗎?”海清捧起她的臉,這十餘天的折磨,讓她幾乎瘦了一圈,尖俏的下巴,讓人無法不心生憐意。
長夫咬著下唇,搖搖頭:“我不記得了。”
海清眸色一黯,一手摟住她的腰,深深的吻住了那張花瓣似的嬌唇,那柔軟的馨香,瞬間讓他找到了情感的發洩口,他不顧她的躲閃,逃避,一遍遍加深這個吻,直到他們都氣喘吁吁,直到他感覺到自己的身子發生了變化,才放開她的唇。
“你——太過分了!”長夫的臉已經漲得通紅。
“忘了嗎?那天在山上,我就是這般吻的,要我一遍一遍提醒你嗎?”海清並未鬆開她的腰。
“你——你難道忘了,是我父親殺死你的母帝了嗎?還是這根本就是你報復?”
海清眸子一黯:“我說過,我之前並不知你是誰。就算現在知道你是他的女兒,我都不會放開。就算母帝今日活著,我想要怎樣,也與她的意見無關。長夫——”
長夫搖搖頭,害怕他口中霸道的口吻,她捂上耳朵道:“你可以不計較,可是我不能!我只要想到他們,我就會恨你!就不能原諒你!你最好放了我!否則——我——”
“你會殺了我?”海清幽幽的開口。
長夫愕然的抬起頭,望著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傷,突然有些無法開口,只垂下了頭,低聲道:“所以,你最好放開我。”
海清邪佞的翹起唇角,低聲道:“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