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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國公府內,老夫人斜倚於軟榻之上,今日顯得格外精神不振。
茜月與慕容麗珠引領著坤哥兒與莊姐兒自外歸來,一踏入安僖堂,二稚童見了曾祖母便歡喜地撲至榻邊,嘰嘰喳喳,與老夫人笑語連連。
老夫人望見孫輩,心中煩憂稍解,連忙招呼茜月與慕容麗珠道:“連日來辛苦你們兩位了,快來坐下飲茶,嘗些點心。”
二人依序落座於老夫人下首,茜月細觀老夫人略顯疲憊之容,關懷備至:“祖母面色似有不佳,是否身體有所不適?需否請醫士來把脈問診?”
老夫人擺手笑道:“無妨,不過是近日睡眠欠佳罷了。”
自徐欽率軍南征,茜月亦夜不能寐。一旁的慕容麗珠察言觀色,溫言寬慰:“聽聞二嫂言,二表哥前幾日來信,已至袞州城外,若一切順利,近日或有捷報傳來。”
老夫人聞言,輕輕頷首。
茜月不願老者憂慮,亦隨之寬慰:“袞州本屬我大齊疆土,雖王仁叛投高山國,然民心向齊。且自去年起,夫君已奉命籌備戰事。祖母勿憂,此戰,夫君定能凱旋。”
慕容麗珠亦附和勸慰:“攻城非比野戰,二表哥身為統帥,實無大險。姑奶奶安心便是。”
老夫人笑言:“我並不擔憂陵哥兒,此子自十四歲隨軍,歷經多年磨礪,行事穩重,定能安然歸來。”
老夫人輕揉眉心,微嘆:“這幾日,我常夢及你大哥大嫂,昨夜更夢大哥全身溼透而歸,心中忐忑,一夜未眠。”
慕容麗珠聞言,柔聲安慰:“正值春日,運河平穩,即便淮陰局勢稍亂,伯父亦會派人接應大表哥,無需掛懷。”
茜月掐指估算:“算來大哥他們近日將過淮陰,不出三五日,當抵江東。”
慕容麗珠附議:“如此,不久便能收到大表哥的平安信,姑奶奶寬心以待。”
莊姐兒聞言,偎入老夫人懷中:“曾祖母,我想爹孃了。”
老夫人撫其頂,安慰道:“姐兒乖,爹孃不久即歸。”
老夫人又將坤哥兒擁入懷中,問:“哥兒,可念爹孃?”
坤哥兒似小大人般,爽朗答:“自然想念,但我不會哭,離別時我承諾照顧妹妹。”
眾人被坤哥兒逗樂,茜月道:“哥兒愈發懂事,官學、家學的先生常贊其聰穎上進。”
老夫人聞言展顏,欣慰:“確是讀書的好苗子。”
坤哥兒卻嘟嘴:“曾祖母,我長大要像二叔一樣做將軍。”
老夫人笑撫其頭:“傻孩子,做將軍亦需學識淵博,你二叔幼時便勤學,常得師長誇獎,文武雙全方能為將。”
莊姐兒眨巴眼,雖不解其意,仍點頭。
見老夫人與孩童笑談稍解愁緒,茜月始提正事,呈上擬好的雍親王府聘禮清單:“祖母,這份聘禮單,還需增減否?”
老夫人閱畢清單,滿意道:“考慮周全,無需更改,按此下聘即可。”
老夫人復將清單交還,心疼道:“大嫂不在,內外皆由你一人操持,辛苦了。”
茜月笑,望向慕容麗珠:“大嫂雖不在,幸有麗珠表妹相助,減輕不少負擔。”
老夫人笑對侄孫女:“待大嫂歸,定讓她好好酬謝你。”
慕容麗珠笑道:“我本無事,僅助二嫂一二。”
經此番相處,茜月真心喜愛慕容麗珠,出堂後邀其:“聘禮既定,稍得空閒,時辰尚早,不如去我處小坐。”
慕容麗珠不似往昔來訪之表小姐,從不隨意涉足他人院落,只與三姑娘親近,實為明理之人。
徐欽不在,茜月相邀,慕容麗珠欣然應允:“若不唐突,我便叨擾了。”
茜月笑道:“連日來多虧你相助,早該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