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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本人不這麼想。
雖說自小他把姜尚堯當親哥,甚至是自己的榜樣,他學著他哥孝順長輩照顧家裡人,可他就是做不到象他哥那樣關起門來自成天下,安於平淡。
叫他給聶小四白揍一頓,以後他怎麼在聞山做人,怎麼面對以往兄弟們嘲笑的嘴臉?更何況,上回沈愛娣在機室被聶小四強摟起來親了幾口,本來在圍觀起鬨的人眼裡沒什麼要緊的,可他硬要出頭。既然攬下來這茬爛事,他再撂挑子還是男人嗎?
所以在他放學騎車到鐵路大院側門,被人一腳踹上後軲轆,接著被拖到側門對面的巷子裡去的時候,姚景程後悔不迭。他後悔上回怎麼就沒收好那把匕首,被他哥收回去了呢?
幾隻穿軍靴的大腳輪番踹上來,姚景程雙手抱頭護住面門。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心也定了,瞅準一個冷空,攬住一隻腿狠拖過來,整個人撲上去。手上的書包也就勢飛了過去,想把旁邊的人也撂倒一個,奪路逃回家。
可到底聶小四喊的人都是摸爬滾打混出道,捅刀子不眨眼皮的角色,旁邊那人並沒被姚景程撂倒,反而他撲過去的時候,地上那人打了個滾,罵了句“□崽子,還挺硬。”沒罵完已經站起來反剪姚景程手臂,順勢往前猛推。
姚景程被推往人堆,接著又是幾隻腳齊齊踹上胸口側腰後背,他躬身撞上牆,直撞得眼冒金星。他右眼角的青淤還沒散盡,這下左腦門再度受傷。只覺得半邊臉溼乎乎的,眼前看人都有些模糊。見了血,姚景程一時沒了理智,之前還打算跑,此時只想著老子不活了,拼掉一個是一個。
那些人看他困獸發狂一般,越發興起,嘴上嚎罵不休,腳底下更不省力。
就在這時,巷子口響起金屬撞地的錚錚摩擦聲,聶小四喊來的那幾人看清楚之後,互相對望,幾乎都笑了。
這條巷子早上是菜市,到了傍晚放學的時候人影漸稀,即便剛才有路過的,看見小流氓鬥毆,也都遠遠的避了去。現在巷口拎著一條鍍鋅水管向他們衝過來的乾柴棍,明顯是地上那小子的同伴。只是那小子白白的臉,鷺鷥一樣細的脖子,乾瘦的小胳膊,頸上的繃帶吊著折了的左臂,這樣也來幫忙,豈不是太自不量力了?
看見圍攻姚景程的有五六個人,人人比他高一個頭,黃毛白慘慘的臉依舊沒啥表情。他很瘦,瘦得有筋道,右手水管通一輪狂舞,呼呼的風聲擦耳而過,那幾人沒拿武器,後退了幾步,散成半圓。黃毛停下來,也不往姚景程的方向張望,只是拄著水管盯緊了面前這些人。
外表孱弱的他這種不管不顧、最多大家一塊死的勁頭讓那幾人有些出乎意料。
姚景程胡亂抹了一把臉,也不理滿手的血,先撿起地上的書包。他和黃毛一人有把長武器在手,即使被團團圍住了,也沒那麼容易給人近身。
對方有人躍躍欲試地上來想搶黃毛手上的水管,黃毛直打過去,鍍鋅水管橫著劈向那人咽喉,那人連忙往後閃過,險險避開,眼裡已經有了一絲退意。
帶頭的這位大概是看再打下去這邊也佔不了太多便宜,老大說給小四出出氣就行,橫豎姚景程已經見了血,拖下去招惹了條子來更不值當。於是衝姚景程說:“小子,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以後泡妞記得長眼色長記性,別惹上不該惹的人,把命搭進去了。”
他們來的快,散得更快,沒一會已經出了巷口。
姚景程鬆了口氣,腿也跟著一軟坐到地上。邊用袖子擦臉頰的血邊問:“你怎麼在這?知道我有麻煩?”
“你說開學就不去喪狗那兒了,我來看看你有沒錢請我吃飯。” 黃毛把水管遞給他,“我在你家門口工地撿的,媽的,沒這東西今天我倆又要進醫院。”
姚景程拄著水管頭站起來,笑罵:“那你拿回家供著。我說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