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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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務前去查辦的。看樣子他已經成了日本人的……”王一民說到這裡沒有馬上說下去,好像是在尋找一句恰如其分的詞兒,眼睛卻在注意地看著盧運啟。
盧運啟卻不假思索地接下去說道:“忠實的奴才和走狗,對不?”
王一民點點頭說:“老伯真是目光如電,洞察一切了。但不知這種人怎麼能和府上……”
“唉!”盧運啟嘆了一口氣,一揮手說道,“藉著一點瓜葛姻親,早年曾經不斷前來走動。自從他投靠了東洋人,我就不再理他了。今天據他自己說,也是看了我的《答記者問》,便會同我的一個老下屬——就是你在大門外看見那個矮個的,兩個人一同前來,聲言是給我請安……”
“哦,那個矮個的倒是東洋派頭十足,小侄乍一見真都誤以為他是……”
“是日本人,對不?”
王一民笑著點點頭。
盧運啟也笑了笑說:“也難怪世兄誤會,此人確實從裡到外都被日本人給化進去了。他早年在日本高等學校唸書,後來又進了早稻田大學,前後在東洋三島上住了七年,回來後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因為和他父親是同中鄉榜的老同年,就把他留在手下了。那時候以為他只是在生活上被日本人給同化了,哪知他卻當真的投靠了日寇,爬上了廳長的位置。今天見面我真想狠狠地訓斥他一頓,完了就趕出去。可是他們一進屋就口口聲聲說來給我請安,我轉念一想,在這亂世之秋,對這樣權勢小人,還是少開罪為佳。何況訓D 斥也沒用,他老子就因為他認賊作父,鬱悶而死,我就更無能為力了。再說他兒子還在劇團裡,有這麼幾層關係,我就不冷不熱地把他們敷衍走了。”
“老伯所慮極是,對這種人是宜於用軟釘子的。不過……”王一民狀似思索地說,“這種人在這種時候前來看望老伯,能單單是請安問好?不知老伯……”
“老朽也正在轉這個念頭。”盧運啟雙眉緊皺地說,“這兩個人今天表現的異常謙恭,尤其是那個何佔鰲,我讓了半天才肯坐下,連屁股都不肯坐全,開始是禁口不談時事,後來還是我問及對我那《答記者問》聽到什麼輿論沒有?他才講了一些,中間還講了日酋玉旨雄一的一段話……”
王一民心裡一動,忙問道:“什麼話?”
“據何佔鰲說,玉旨雄一看我那《答記者問》的時候,正巧他也在場,那個老賊看完了把報紙往桌子上一扔,冷笑一聲說:”盧運啟這老頭兒真狡猾,他把自己說得糟亂不堪,好像行將人木了,自以為這樣一來,我們就對他毫無辦法了。可是,他想錯了!我認為他這篇《答記者問》是拒絕和我們合作的公開宣告,甚至像是一篇挑戰書。我希望他能明白,凡是向日本人挑戰的中國人,沒有一個得到好結果的,包括他們的張作霖大元帥在內。“‘’懊,不知老伯對他這話……”
“我當即縱聲大笑著對何佔鰲說:”張大帥擁有甲兵百萬,所以他值日本人一包炸藥。我盧某人手無寸鐵,值得日本人為我費心嗎?何況我深居簡出,不過問任何政事,不參與任何活動,我這裡無隙可尋,日本人又其奈我何!“
“那麼何佔鰲聽了老伯這話有什麼表示沒有?”
“他也跟著我高聲笑起來。倒是那個葛明禮說日本人詭計多端,勸我多加小心。”
“嗯。依小侄看,他們的文章就是做在玉旨雄一那段話上。玉旨雄一說老伯那篇《答記者間》像是一篇挑戰書,小侄看他這段講話倒是一篇地道的恫嚇詞。”
“恫嚇之意我已經察覺到了。”‘盧運啟點點頭說,“而且我也越來越覺得這兩個敗類來我這裡的真意就在這裡,不過他倆很狡猾,一直等我問到才說,使我幾乎被他們矇騙過去。”
“實際就是老伯不問,他們也是要說的,不說怎麼回去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