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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件,深吸一口氣,慢慢用顫抖的手,將它們全部拿出來。左手拿著厚厚一迭信封,右手一封封地看著,每看一封,她的心就往下沉一次。
這些信有部分是她父親寫給她的,另一部分是她寫給父親的信。她一手抱住腹部,一手壓住抖嗦的嘴唇,不肯相信地瞪著攤在床上,她分為兩部分的信。
原來真的是她母親在從中作梗,使她過去那些年完全無法和她父親取得聯絡。
為什麼呢?她無聲地吶喊。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嘉茹的下一個本能反應是到客廳拿起電話,打算打給她在新加坡的父親。撥了三個號碼,她又放下話筒。她要先看看父親寫給她的信都說了什麼。
回到臥室,她一一檢視信封上的郵戳,然後拿起最早的一封。二十年。二十年前她父親就寫了信給她,那些信全部都被拆開過,她卻一封也沒看到過。
“我的寶貝小珍珠……”
才看了開頭,淚水已經據滿了她的眼,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用手背抹去眼淚,一一展開每封父親的來信細讀。看到最後一封時,淚水已在她臉上氾濫成河。
父親的信文中,字裡行間每一封都以慈愛的口吻,關切地詢問她的學業和生活近況,有些信問及她有沒有收到禮物,喜不喜歡?或問她是否收到了錢,夠不夠?看到那幾封父親再三要求她寫信、寄照片,以解他的苦苦思念,及要求她答應和他見-面,並要求她原諒他的信。嘉茹幾乎泣不成聲。
原諒他什麼呢?她才是該請求原諒的人。
父親在其中幾封信還附了他的照片。如果她曾收到它們,對她會是多麼大的慰藉啊!
看到所有她寫給父親的信不但沒有寄出,也都拆了封,怒氣升上來代替了悲傷。她一直同情母親,為她不平,認為父親真的虧欠她,事實卻顯然另有文章。而她母親說了一輩子的謊,到臨終都不肯對她說出她藏著這些信,自己並未因此活得比較快樂,反而一生悲慘、糜爛。
念至此,嘉茹的憤怒消失了。她母親是玩火自焚,還是害人又害己呢?她拆散他們父女,動機和目的何在?
信件中只有一封是她父親寫給她母親的。信箋她母親看過後曾將它揉皺,又攤平折回信封,顯見她母親收到這封信時非常生氣。她沒有撕毀它倒很奇怪。嘉茹記憶裡,母親不高興時,便要破壞掉令她動怒的東西。
但是父親給母親的信,詞意十分真誠懇切而委婉。嘉茹讀著讀著,眼睛越睜越大,最後信紙自她顫抖的指間飄落床上。
她驚愕萬分地楞了好一晌,再次拿起它,重新仔細的念讀最後一段:
“不管嘉茹是不是我的親生女兒,是否我的骨血,我不在乎,更不在意。我愛她始終一如最初。求求你,容許我和她見一面。你有任何條件,我無不俯諾,只請求你允許我見見她。”
不管嘉茹是不是我的親生女兒。
這是什麼意思?好一晌,嘉茹腦中一片空白。
你有任何條件,我無不俯諾。
難道她母親用她來勒索或脅迫她父親?或者,他甚至不是她的父親?
許久之後,將那些信留在床上,嘉茹伸直髮麻的雙腿,揉著太陽穴,走到書桌前。她要寄一封信給她父親,或不管他是不是她父親。這一次,她會確定他收到她的信。她所有的信。
在她的信末,嘉茹寫道:
我知道你收到這些信,或許會擱下一切公務,專程趕來看我。我也迫切的想見你,爸。雖然我此刻不確知如此稱呼你是否適當。但是我有個小小的要求,在我們再見面,你來為我解答許多疑惑之前,請覆一封短箋,寥寥數語也好。我只想真正的,親自收到一封你寄給我的信。我盼望一封你的信,盼了二十二年了。
一個星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