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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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旁軍士和百姓紛紛下跪求太子留下抗敵。太子終於應允。
李俶長跪御前,乃向玄宗辭行。玄宗癱坐椅上,朝外揮手道:“天意如此,何必多言。”
李俶朝玄宗重重叩首:“孫兒深負聖恩,罪該萬死。”
暮來浪起風轉緊
這是沈珍珠與素瓷避於秘室的第七日。
自遣散奴僕後,沈珍珠便由風生衣揹負,在書房下秘室躲避。風生衣本就懂得秘室機關開啟之法,李俶為防不測,也曾手把手教過沈珍珠。此處雖小且氣悶,素瓷妥貼,置好被褥及日常用具,備足十餘來的乾糧和水,也不失為此非常時期沈珍珠產後休養的最佳場所。
秘室有兩個通道,其一為書房書架出口,李俶入秘室由此進;其二,在秘室另有一門,挖通甬道直達府外,風生衣、木圍等人多由此入。
沈珍珠便安心在此將養身體,風生衣帶一干死士仍舊蟄伏於王府花園之中,三人商議妥當,待沈珍珠身子大致康復,便接應她逃出長安城,西行以與李俶會合。
前三日王府風平浪靜,原以為安祿山大軍會立即殺到長安城,風生衣探聽來的訊息卻是安祿山取下潼關後得意洋洋,尚未發兵來取長安。第四日,沈珍珠和素瓷在秘室中亦能聽見上方腳步聲音雜亂無緒,人聲沸動,物品被搶砸之音歷歷在耳,便知叛軍已然入城,不僅王公府第,恐怕百姓之家現時也正遭燒殺搶掠。素瓷在下面嚇得面色蒼白,只怕叛軍找到秘室機關。所幸那幫人搶砸大半日,大概是再無油水可撈,終於全部散去。
第七日,沈珍珠雖未痊癒,但乘車馬長途跋涉已無大礙,在風生衣潛入探望之際,便約好當日晚上,由風生衣備好馬車,在甬道出口處接應她二人出城。
琢磨著天已黑,沈珍珠由素瓷梳了個簡單的髮髻,挑了件乾淨素淨的裙子穿著,素瓷將一包金銀軟鈿揣入懷中,她從未揣過這麼多的銀兩首飾,沉甸甸的殊不好受,說笑道:“再不方便,我也得揣著,這一路過去,再沒有比這個東西管用的了。”
沈珍珠笑笑問道:“那日臨走時,我讓你拿的東西,在裡面嗎?”
素瓷道:“當然沒有忘記。”說著,又將那包裹從懷中取出開啟繩結,在裡頭翻找一通,取出一隻手指大小的小袋子,道:“小姐你將此物放在櫥櫃最底層,倒讓我好找,是什麼東西?”
沈珍珠開啟口袋,取出裡面的物什——經年未作一觀,仍然寶光瑩韻,在秘室燭光下潤澤如新,果真是天底下最好的珍珠。
“這枚珍珠雖然難得,但也算不上價值連城,不過,”素瓷道,“帶著也好,不勞力,也很能換些銀兩。”說著便要截手將珍珠拿過放回包中。
卻見沈珍珠微微一笑,手一錯,讓素瓷拿了個空,自己親手將珍珠放回袋裡,細細的藏在腰間。
這番逃亡吉凶未卜,這枚珍珠或能放上大用途——若萬一被敵軍所擄,安慶緒,不求他能放了自己,但若求他保自己清白,料不會不應。這,也是如今她對他,唯一可以憑恃之物,現下敵我涇渭分明,過往情義,她早已不敢卒想。對素瓷道:“我們快走。”
話音剛落,素瓷忽拽她衣袖,手指上方,臉色乍變。沈珍珠豎耳傾聽,也是大驚——上方隱約傳來“轟”的開門之音,秘室入口書架之門已被開啟!風生衣在甬道外等候,此時不可能由書房入口進來;秘室機關本就十分隱秘,且就算僥倖找到機關,常人一時半會兒也難以弄清開啟方法,莫非?
不及細想,沈珍珠俯身吹滅燭火,一拉素瓷,道:“快走!”伸手開啟秘室朝甬道方向機關,素瓷仍不忘記趕緊將包裹再揣入懷中,與沈珍珠匆匆忙忙沿甬道向外奔去。
沒有跑得多遠,就遠遠聽見身後錯雜的叫嚷聲,“跑了”,“快追”、“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