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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扎堆湊在一塊兒悉悉索索說話的情景卻是少見,特別是其中還有個始終沒有摘下臉上的墨鏡。
硬幣被放入收銀臺的叮咚聲裡,落地玻璃窗外的夜色已經極深了,商家的霓虹熒熒地點亮城市,在這即將跨入新世紀的年代,穿著清涼夏裝的年輕情侶們小心翼翼地牽著對方的兩根手指,在華國初建成的石板路上踩出屬於他們的足跡,拮据的旅人循著燈光走進快餐店,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窩著準備過夜。
尤利西斯陪著小心和鄭修站在放酸奶的冷凍櫃前交流著病情狀況,後者的記憶這幾天來也差不多擼順了,簡單的幾個問答以後,醫生便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鄭先生已經恢復了,我……咳,”他小心翼翼地掃了眼眾人:“我能走了吧?”
子昕拿眼神詢問鄭修,後者的答案是對醫生齜了齜牙,尤利西斯嚇得渾身毛都炸了,火燒屁股一樣收拾了自己隨身的兩個包裹,一直跑到便利店外,才想起來回頭隔著玻璃門對幾人做了個告別的手勢。
“至於麼……”
“這類人總是對自己的判斷很有自信,”行初說:“我想他現在應該是趕著上飛機逃離這裡。”
“其實我覺得順手把他做掉才好,”鄭修摸著下巴:“看他剛才的表現,應該已經知道我們的身份了吧,要是這傢伙回頭報警……”
“啪!——”子昕反手就朝他背上抽了一下,沒好氣地罵他:“你這破腦袋裡到底在想些什麼,突然跑到地球另一邊去砸人家場子,好不容易把你倒騰回來,剛才有外人在場都還沒來得及找你算賬,你倒好,回來就玩什麼殺人滅口,想當|黑|社|會嗎!”
某人那點貓勁兒對鄭修來說還真不值一提,後者還在琢磨“外人”這個詞背後隱含的深意,只覺得背上一癢貌似被撓了一下,竟然就算被打完了,鄭兔子一副還沒回過味兒來的表情,意外地蹭蹭往外冒了兩分難得一見的傻氣,下意識地回道:“不要婦人之仁好嘛。”
回答他的是子昕的又一頓暴抽,有個年輕媽媽聽到啪啪啪的聲響,趕緊帶著自家孩子往遠處挪了挪,行初在旁偷笑了很久,才意思意思地當起和事老:“放心吧,哈……我們現在就走,尤利西斯至少還得再跑遠些才有膽子給我們找麻煩……”
從便利店走出來,一陣微帶溼意的夏風拂面,是江風。S市被一條入海的江流所橫貫,子昕閉了閉眼,和家鄉一樣的熟悉感覺讓他不由得有些迷醉。附近機場是4F級軍|民|合用的,軍|用飛機那特殊的渦輪聲在頭頂上空呼嘯而過,在微微泛著紅色的夜幕裡,訊號燈一閃一閃,有如星宿的呼吸。
晚上十一點多,夜市已經擺出來了,正是熱鬧的時候,空氣裡瀰漫著一股燒烤的煙燻味,穿著拖鞋的男人們吆五喝六地坐在麻辣燙的攤位裡,開了啤酒點上煙,誇耀著自己半真半假的豐功偉績。龍津觀夜市,燈火亦煌煌,夫子廟結著古色古香的彩色燈籠,和幾條街外商務樓的燈光遙相呼應,竟是給人一種穿梭時空,俯仰古今的感覺。小攤上售賣的東西大多不是什麼稀罕貨,但貨郎的叫賣聲此起彼伏,暗含著流傳了百世的漂亮平仄,遠遠近近都是歡聲笑語,那一片喧囂便被覆上了文化。
幾天來輾轉奔波,三人都餓著肚子,一路上看到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就會停下來,大多數情況下這麼做的都是子昕,另外兩位則是好心情地跟在後面,時不時順著那人附和幾句,接過拿不下的小玩意兒,有時候是啃了一口的烤魷魚串,有時候是綠豆沙的冰棒兒,行初或者鄭修會無比自然地把它們解決掉,過了會兒子昕再回頭找時,就只剩下兩張無辜的臉和泛著可疑水光的嘴唇,哪裡還有那些吃食的蹤影。
鄭修早已摘下了墨鏡,不知道哪裡弄來的灰色西裝現在儼然也不知道弄到了哪裡去,三人外表出眾,不時有小姑娘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