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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我哥看中的女娘。”林初好點頭,“是我讓人做的,我不想師父一直蒙著冤屈,也不想你被韓家人當成傻子。”

“林泊簡也知道?”韓麗珠確實覺得自己是個傻子,她信任的姨娘和爹騙她。而她信任的男人和好友所做,又有何不同呢?

她只覺心中湧起一陣悲哀。

卻聽到對面趙曼青的聲音,“我聽說蘇衣就要死了,這女人啊,要說聰明,當初給她下藥都能被她識破,又能怎麼樣呢?她有放不下臉面去找老爺說……這女人啊,聰明有什麼用?還不是自己把自己鬱死了?”

隔壁傳來趙曼青的笑聲,那聲音如此刺耳,像帶毒的劍,一下下紮在韓麗珠的身上,扎她的愚蠢,扎她的輕信,紮在她這麼多年對孃親的恨上……

她緩緩走了回來,跌坐到椅子上,頹然的看向林初好。她不止一次在心裡恨過娘,可今日她更恨她自己。

林初好知道她要問什麼,放下手中的蝦子,紅了眼眶,“是,師父病了。所以我……”

韓麗珠搖了頭,“是我錯怪你了,我信了壞人,錯怪了好人……我果真是個蠢笨的……”

“你想不想去看看她?”

“她……”韓麗珠恨了孃親這麼久,娘會不會也同樣恨著自己?

“她一直在等你。”林初好道。

淚水止不住的從韓麗珠眼中流淌下來,她哭了許久,然後點了頭。

***

清江別院。

突然知道韓麗珠要來,蘇衣緊張起來。

“這個簪子好看,還是這個好看?”她看著銅鏡,問身後的嬤嬤。

嬤嬤見夫人高興,也竟有些不知所措,畢竟夫人一直念著大小姐,今日就要如願了。

這兩人高興的一會兒笑,一會兒抹了眼淚,哭哭笑笑,實在選不出東西來。

倒不如那年紀小的侍女從容,“夫人,要不我來吧。”雪雁上了前。

“好,就讓雪雁幫我梳頭吧。”蘇衣放下了簪子,任雪雁幫她梳起雲鬢,簪上幾支清雅的玉簪,有云紋的,有蓮花的……

“夫人,您看如何?”雪雁放下木篦。

蘇衣臉上露了笑,嬤嬤更是高興的不得了,“好看,夫人真是好看。要我說,平日裡夫人也要這麼打扮起來。”

蘇衣眸子微微流了些生動,嬤嬤心中高興,夫人多久沒這麼高興了啊,若是大小姐能常來就好了。正想著,蘇衣突然咳了起來,她越咳越緊,臉色越發顯得蒼白,雪雁忙在一旁遞了帕子過來,血,鮮紅的血。

“快,”蘇衣站了起來,“我要漱口,萬不能讓……”

她停下了,那個她心心念唸的女兒,就站在屏風外面,她看到了,都看到了。

“珠兒,我還沒準備好……”蘇衣手中還拿著帕子,無措的不知如何是好。

“娘……”韓麗珠卻撲了過來,一把抱住蘇衣,一遍一遍的叫著,“娘,娘,娘……”

“誒……”

蘇衣像哄著當年那個小女兒一般,拍著的韓麗珠的背,“娘在,娘一直都在的。”

“對不起,”韓麗珠趴在蘇衣的懷裡,任眼淚一串串的落下來,“娘對不起。”

從前她只知道娘休夫,覺得是娘連累了自己,被人嘲笑,還被退了婚。

可現在她才知曉,娘竟然受了趙姨娘這麼多委屈!

娘性子要強,只要她努力讀書,有學識,明道理,學經商,學著處理問題,她事事要自己獨立,原來就是不想自己重走這陷入後宅的路。

她卻一直以為,娘離開後過的更好。

可若不是林初好告訴她,她怎能想到,幾年不見娘清瘦至此……

“是孃的錯,娘考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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