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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突如其來,鑽心似的痛楚將我湮沒,胸口彷彿利刃穿透——
我看見宗晨一貫波瀾不驚的冷漠眼神開始慌亂不安,他朝我伸出手,叫著我的名字——我能聽到他的聲音,清晰而強烈的——帶著深深的擔憂與不安,可呼吸已經越來越困難,心臟劇烈跳動所帶來的撕裂聲讓人窒息,尖銳的聲音四面八方湧來。
兩不相欠,兩不相見
他的身影終於變得模糊,化成厚重而濃稠的黑暗——原來是這樣的感覺。什麼都消失了——人們總說,臨近死亡的那一刻,會迴光返照,想起最美好的那段時光,而現在,在這一段連綿的黑暗間,佔據思緒的,卻是那段兵荒馬亂的過去,不再是斷續的片斷,而是一段完整的,泛著冷銳光芒的青春歲月,瘋狂而鋒利,在我的腦袋裡橫衝直撞。
我記起宗晨離開後的那七年,開始天天的度日如年,我想,他終有天會明白,會相信我,會回來。
我甚至還在床頭貼了世界地圖,劃上顯眼紅圈的是倫敦——從杭州到倫敦,一個,兩個,不過幾根手指的距離,怎麼就那麼遠呢?我會守著電視看英國的天氣預報,甚至聽到大不列顛,英國,倫敦的字眼也會心裡一跳,報道出了什麼飛機失事,大面積火災,持槍殺人,留學生死亡事件——甚至杞人憂天的擔心。
你看,我將那份羞恥的情感,一直保留至今,就算知道他並不會前來救贖。
耳邊有人一直在說話,有時候很模糊,有時候又很清晰。
他說——簡淺,我們曾有過一次機會,可你不懂珍惜,我努力過了,可是你先放棄的,你總是這樣,對任何事都那麼的不認真不珍惜。
那樣無望到極致的語氣,似乎痛到整顆心都裂開,我張了張嘴,想罵他撒謊,我沒有不認真,沒有不珍惜,可什麼都說不出來,啞巴了似的。那種切膚之痛如此真實,卻又恍恍惚惚,迷上了水霧似的。
他又說——簡淺,我從來都相信你。所以——別再沉溺過去,好好的,重新開始生活。
一切歸於沉寂,終於安靜了。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似乎很長,又似乎不過短短一夜。
我費力睜開眼,用力撐開眼皮,看清了眼前人,遂輕聲叫道:“衛衡?”
衛衡的的表情很柔和,帶著些許的笑意,溫和看著我。
我默不作聲的望著他,表情嚴峻,心裡莫名悲涼,很久,才問:“嚴重嗎?”
他也一下子靜默下來,沒有了剛才的調笑,正經的不得了,微微嘆了口氣,似乎在斟酌要怎麼開口,望了一眼我,又低下頭去。
恐懼感直直襲來,像站在高處墜下,沒有踏實的落腳點,很慌。
我說:“說吧,我想知道真實情況。”
衛衡將臉別開,讓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肩膀卻一顫一顫,他低低的開口,淒涼而悲傷:“真實的情況是,你昏倒了,因為……發燒四十度,身體無法承受——”
我憤怒的吼他:“你不是外科醫生嗎?夠閒的——”天知道,在我看見衛衡的那刻心裡有多害怕。
衛衡忍住笑:“逗你好玩啊。”
我沒力氣理他:“我爸不知道吧——別告訴他。”
“恩——你也別擔心,只是體虛加情緒過激,以後自己注意控制情緒,知道嗎?”
“哦”我這才放下心來,要是被老爸知道了,還不知怎麼說呢。
頓了頓,還是問道:“宗晨呢?”
“他守了你一夜,早上匆匆走了。”
我不做聲了,嗓子眼那似乎有什麼在灼燒,烈烈的上火,心底竟如一灘死水那樣平靜。
已經——無所謂了,不是嗎?
衛衡又開始說些笑話,有的沒的,我卻無法安下心來——他也騙我,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