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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急得跺腳,忙揚聲吩咐迎兒跟著,又轉身柔聲跟王老爺打著商量:“老爺您消消氣。您也知道外頭人聽風就是雨,嘴上沒個準的,說不定便是以訛傳訛弄錯了呢?再說人家都送來帖子說明日便要登門拜訪了,人家若真是那種橫人,您要是執意不讓人家上門,說不得明日搬了聘禮就來咱家門口堵著,叫人看了又像什麼話?還不若好聲好氣地把人請進來,再說聲咱家閨女從小便定了門親事,因為斷了聯絡才一直沒跟她說,現下人找著了,親事當然還要履行的。——先把人家哄走了,咱再作打算,您看如何?”
王老爺看她一眼,輕聲哼道:“虧你想得出來!把人家迎進門來,不是送羊入虎口?到時人家要是拿刀逼著咱們嫁女兒,你是嫁還是不嫁?!”
他越想越恨,還待要繼續埋怨,卻見迎兒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來,結結巴巴地喊:“小姐、小姐上吊了!”
這一聲彷彿炸雷一般,王家二老趕忙匆匆往落梅的閨房趕,一進門王夫人便合身撲到落梅床前,小心扶起她輕聲喚道:“落梅!落梅!”落梅不答,只愣愣看著房梁,王夫人立即慌得哭了出來,“我的祖宗喲,有什麼你說呀,做什麼非要這般的想不開!你要讓爹孃作什麼,你說呀!”
落梅剛剛上吊便被救下,是以脖子上只有淺淺一道紅痕,傷得自然也不重。她輕咳一聲,淚水漣漣地看著王老爺啞聲道:“爹,您若是不答應我,我只得和萬言做一對鬼鴛鴦了……”
王老爺痛心疾首:“我怎麼養了你這麼……”話沒說完便被王夫人給瞪了回去,他跺跺腳,甩袖子恨恨道,“我不管了!你愛嫁誰嫁誰,就算嫁個死刑犯也跟我再沒幹系!”
落梅神色立松,笑中帶淚地謝他:“多謝爹成全,爹明天會見萬言的父母吧?”
王老爺沉默半晌,方捱不住王夫人和落梅兩人的眼淚攻勢吹鬍子瞪眼地答應:“見!見!我倒要看看這個拐走我女兒的土匪崽子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
王老爺自恃君子一言,身邊又有王夫人和落梅一聲聲催著,次日王家果真做出一副迎接貴客的模樣來,開門灑掃,薰香焚爐。因王老爺尋思著明面上總不能得罪做慣刀頭舔血勾當的人家,便想著在文雅貴氣上讓這幫子粗人見識見識什麼叫做貴而不顯富而不驕。
是以王家上下雖然心裡都存著些看笑話的意味,然而表面上都是落力準備,十足迎接貴客的架勢。
到了約定的吉時,小柳一家帶著魏郢安晴兩位媒人客客氣氣地投貼拜訪來了。
王老爺一邊笑容滿面地迎出來,一邊不動聲色地打量柳家二老。柳氏一副溫婉的大家閨秀派頭自不必說,說不得人家是被掠上山的壓寨夫人呢,然而柳老爺竟也是滿身的書卷氣,雖然眉目間透著一股子英氣和爽利勁,但若說他是做沒本錢生意的土匪,卻是怎樣都難讓人信服的。
王老爺子忙將眾人往花廳裡讓,邊讓心裡邊琢磨,難道流言當真是做不得數的?可是那些傳聞有板有眼,卻也由不得他不信……
王夫人早跟柳夫人挽著手臂話起家常來,一邊噓寒問暖一邊打量她穿著搭配,比較她語氣談吐,而後也不得不承認,這位柳夫人確是好人家家裡出來的,且多年來養尊處優,那雙纖纖玉手足以說明一切。
魏郢和安晴只在兩家人身後不緊不慢地綴著,邊走心裡邊尋思著,落梅昨日應當是十分落力“規勸”王老爺,才能有今天如此效果的。不知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招式,她用到了第幾招?
小柳卻是兀自緊張著,他知王老爺不喜習武之人,今日還特地選了件儒生常穿的長衫,舉止也刻意往文雅了靠。如此做派,不光叫看慣了他大大咧咧的魏郢與安晴彆扭得緊,他自己也是四肢僵硬,連邁步都要先三思片刻。
各自肚腸的幾人分主客落座,柳老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