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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了軟轎才回。
回到裡屋,自然越想越是氣悶厭煩,看左右媳婦子都在店中幫忙,顧不上她這邊動靜,不經細想便抓起茶碗向牆邊擲去。
啪地一聲,薄胎的瓷器被砸得片片飛散,殘茶也將牆角畫得一片狼藉。安晴被嚇了一跳,有些懊悔有些尷尬,但不得不承認,解氣得很。
怪道女人生氣都喜歡砸杯砸碗的,原來這般有效!
安晴撲哧一聲樂了出來,以手支頭,偏著眼瞄著另一隻茶碗躍躍欲試。
“呀,好生生的茶碗,怎的非給砸了?是誰惹姐姐生氣?妹妹同你一道罵他!”
安晴一驚抬頭,見落梅笑吟吟地站在門口,她今天穿了一條扎染的橙紅裙子,配水紅色比甲,端得是明豔照人,更勝往昔。安晴忙起身笑著招呼:“妹妹怎麼來了?快進來坐!”
落梅大大方方坐下,掃一眼未來得及收的茶具,隨口問她:“姐姐剛才有客?”
“是個生意上的貴客。”安晴說完這句便喚環茵將殘茶撤下,另換一套新茶具上來,重新溫茶煮盞。
見她明顯不願細談,落梅便一笑置之,從袖中抽出一張花箋來:“妹妹是特地來給姐姐送帖子的,三日後妹妹辦了個茶會,還請陽兒姐姐賞光。”
安晴接了帖子放在桌上笑:“妹妹辦的茶會,去的大概都是些未出閣的少女吧?我這半老徐娘,跟去湊熱鬧便不太妥當了。”
落梅十分堅持:“姐姐何必妄自菲薄?不過是自小玩的相熟的女孩們一起聚一聚,說說體己話。馮家的丹霞姐姐也是要來的,還有幾位已經嫁人的姐姐,姐姐你定然不會覺得不自在。”
盛情難卻,安晴也只得應了下來,並答應著一定早去幫忙照應,又說了幾句閒聊的話,落梅便狀似不經意地將話題引到顧長青身上:“聽講前些日子,顧家哥哥捎信回來了?”
安晴笑著應她:“可不是麼,託人帶了許多北疆的特產回來,妹妹可喜歡臘肉?北疆做法與我們這不同,入口雖辛辣些,但十分開胃,切成細絲用於佐餐實是不錯。我明日給府上送些去罷!”
落梅似是十分感興趣,又問還帶了什麼其他東西,在聽說捎的物件足足裝了一大車時連連咋舌:“可了不得,人都道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顧家哥哥卻是千里送千鈞,這份孝心真是難得。”
安晴也笑:“可不是麼,虧得前來上任的魏守備與家兄是同儕,帶的人手又足,又很有幾個軍爺是做慣了運送輜重的差事的,不然他哪有這樣大的面子?”邊說邊藉著喝茶的功夫,用餘光不動聲色地望著落梅,——小丫頭究竟想打聽什麼,竟要繞這樣大一個圈子?
打聽魏郢?不太像,守備這樣大小的官員上任,如王家顧家這樣的當地大戶,總要備些厚禮登門,想要知道些什麼,自可使錢向魏家的門房打聽,或是守備麾下的百戶等官員,總不會繞遠轉到她這裡。
落梅渾然不覺,聽了她的話只頻頻點頭,又迷惑道:“這我倒是不懂了,魏守備單到咱這上任,帶些家人便好了,怎的還要帶舊部一同來落霞?我那日似也見過,一隊黑甲兵士騎著一模一樣的黑馬揚長而過,足有近二十人,端的是威風凜凜,也嚇人得緊。姐姐你可知這些人底細?”
安晴含笑,緩緩道:“魏守備曾是北疆黑旗軍的千戶,帶來的舊部自然也是黑旗軍的將士,黑甲黑騎,是黑旗軍精銳的打扮,其餘的我便不知了。”
落梅臉上有淺淺的失望一閃而過。
安晴心中瞭然,放下茶碗輕撫她手背柔聲道:“可是黑旗軍裡有什麼魯莽小子唐突了妹妹?”
落梅臉頰唰地通紅,微低了頭嗔道:“姐姐莫要開我玩笑,不過是同姐姐坐著說些閒話,怎的就扯到這上面去了?”說著微轉了身子,不肯正面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