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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公便將顏查散雨墨叫上堂來,道:“你讀書要明大義,為何失大義而全小節?便非志士,乃系腐儒。自今以後,必須改過,務要好好讀書。按日期將窗課送來,本閣與你看視。倘得寸進,庶不負雨墨一片為主之心。就是平素之間,也要將他好好看待。”顏生向上叩頭道:“謹遵臺命。”三個人又從新向上叩頭。柳洪攜了顏生的手,顏生攜了雨墨的手,又是歡喜,又是傷心,下了丹墀,同了田氏一齊回家去了。此案已結。包公退堂,來至書房,便叫包興:“請展護衛。”
你道展爺幾時回來的?他卻來在顏查散白玉堂之先,只因騰不出筆來不能敘寫。事有緩急,況顏生之案是一氣的文字,再也間斷不得,如何還有功夫提展爺呢。如今顏查散之案已完,必須要說一番。展爺自從救了老僕顏福之後,那夜便趕到家中,見了展忠。將茉花村比劍聯姻之事,述說一回。彼此換劍作了定禮,便將湛盧寶劍給他看了。展忠滿心歡喜。展爺又告訴他,現在開封府有一件要緊之事,故此連夜趕回家中,必須早赴東京。展忠道:“作皇家官,理應報效朝廷。家中之事全有老奴照管。爺自請放心。”展爺便叫伴當收拾行李備馬,立刻起程,竟奔開封府而來。
及至到了開封府,先見了公孫先生與王馬張趙等,卻不提白玉堂來京,不過略問了問:“一向有什麼事故沒有?”大傢俱言無事。又問展爺道:“大哥原告兩個月的假,如何恁早回來?”展爺道:“回家祭掃完了,在家無事,莫若早些回來,省得臨期匆忙。”也就遮掩過去。他卻參見了相爺,暗暗將白玉堂之事回了,包公聽了,吩咐嚴加防範,設法擒拿。展爺退回公所,自有眾人與他接風撢塵,一連熱鬧了幾天。展爺每夜防範,並不見什麼動靜。
不想由顏查散案中,生出寄柬留刀之事。包公雖然疑心,尚未知虛實,如今此案已經斷明,果系“顏查散冤”,應了柬上之言。包公想起留刀之人,退堂來至書房,便請展爺。展爺隨著包興進了書房,參見包公。包公便提起:“寄柬留刀之人,行蹤詭密,令人可疑。護衛須要嚴加防範才好。”展爺道:“卑職前日聽見主管包興述說此事,也就有些疑心。這明是給顏查散辨冤,暗裡卻是透信。據卑職想,留刀之人,恐是白玉堂了。卑職且與公孫策計議去。”包公點頭。展爺退出,來至公所,已然秉上燈燭。大家擺上酒飯,彼此就座。
公孫便問展爺道:“相爺有何見諭?”展爺道:“相爺為寄柬留刀之事,叫大家防範些。”王朝道:“此事原為顏查散明冤。如今既已斷明,顏生已歸柳家去了,此時又防什麼呢?”展爺此時卻不能不告訴眾人白玉堂來京找尋之事,便將在茉花村比劍聯姻,後至蘆花蕩方知白玉堂進京來找御貓,及一聞此言,便急急敢來等情由說了一遍。張龍道:“原來大哥定了親了。還瞞著我們呢。恐怕兄弟們要喝大哥的喜酒。如今既已說出來,明日是要加倍的罰。”馬漢道:“喝酒是小事。但不知錦毛鼠是怎麼個人?”展爺道:“此人姓白名玉堂,乃五義之中的朋友。”趙虎道:“什麼五義?小弟不明白。”展爺便將陷空島的眾人說出,又將綽號兒說與眾人聽了。公孫先生在旁聽得明白,猛然醒悟道:“此人來找大哥,卻是要與大哥合氣的。”展爺道:“他與我素無仇隙,與我合什麼氣呢?”公孫策道:“大哥,你自想想。他們五人號稱五鼠,你卻號稱御貓。焉有貓兒不捕鼠之理?這明是嗔大哥號稱御貓之故。所以知道他要與大哥合氣。”展爺道:“賢弟所說似乎有理。但我這“御貓”乃聖上所賜,非是劣兄有意稱貓,要欺壓朋友。他若真個為此事而來,劣兄甘拜下風,從此後不稱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