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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有想要脫離他們的一天。
爺爺住院後,孑然一身的談城受了忠哥不少恩惠,談不上賣命,卻也事無巨細,忠心耿耿。只是他清楚,上下嘴皮一碰,就能說出幾分唬人的交情,不是建立在利益上的關係,吹彈可破。就像猴子撈月,有的人甘願深陷,有的人卻始終清白。
「忠哥。」談城說的極為艱難,他一直沒深究最近為什麼會有這種匪夷所思的情緒,原本已經給自己定了性,分了類,掂量好了後面的日子,「我想退出了。」
王大忠沒什麼臉色,但能看出心情不太明朗。
列個「最沒面子的事」榜單,手下小弟主動「請辭」絕對能排的上號。
被打碎的花瓶,就算黏合工藝再卓越,存在裂痕仍是事實。這句話一旦說出口,就沒有能夠摒除異心,竭力挽回的餘地。
「忠哥有任何事,吩咐了,照樣盡力而為。」
王大忠就喜歡談城這一點,讓人覺不出一絲虛假來,話說的誠懇,事做的敞亮,人活的明白,心中有桿秤,原則是砝碼,什麼都能稱的出個輕重。這樣的人,他活不成,也留不住。
遲早的事。
「成。」忠哥豪邁的一拍大腿:「今晚有個酒局,蠍子要做我貨的代理,你最後露個面。雜貨鋪我暫時用不到,你先住著,不共事又不是不來往,情分還在。」
蠍子垂涎忠哥生意已久,總不得法,一是忠哥看不上他這人,手段過髒,談城有次搬運貨品被他中途攔截,妄想來硬的,額角的深疤就是一記教訓。二是這貨打的是擦邊球,不違法,但用量需堪酌,同一個人不能一次多購或購買多次,蠍子視財如命,為了錢絕不會拘於規矩,王大忠最忌憚他這一點。
如今鬆口同意,意在讓他頂替談城,上回網咖鬧事忠哥多少有些耳聞,談城若是沒了這頂保護傘,蠍子便不會再看他臉色,給他面子。
王大忠是個惜才的老滑頭,不可能輕易放掉談城,這是為了牽制。
不遠處走來一個身穿國際私立學校校服的少年,眉眼鋒利,沉悶不語,手裡攥著幾張嶄新的五線譜紙。
彩虹裡的紅頭髮混混把煙一吐,「哥兒幾個,來活兒了。」
談城聞聲抬頭,一排人烏央將那少年圍成了一個嚴實的圈,沒動窩的只有他和忠哥。
搶包、翻兜、掏錢,一氣呵成,少年仍不動聲色,事不關己,兩隻眼睛死死盯著曲譜,手指偶爾在大腿上輕點幾下。
「是條大魚。」紅頭髮把一沓比他發色更艷麗的紅鈔捧給忠哥,期待的表情倒比那個少年更像個學生。
王大忠心情欠佳,僅僅瞥了一眼:「分了吧。」
話音未落,小魚搶食似的平攤到每個人手上,紅頭髮自覺留出一份給談城,他沒接:「這是忠哥晚上酒局的錢。」
以偏概全並非貶義,有時候人和人之間的差距,一句話,一個動作就能高下立判。
直到這夥人勾肩搭背的散了,談城才看清楚少年的面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疑,他好像在哪兒見過。這人從剛才到現在始終默不作聲,對發生的事坦然無謂,他猜測,要麼是不止一次被堵,已然習慣,要麼是他有病。
秦然發現兩步外站著個人,很難得抬頭看了他一眼,目光下移,那人腳邊躺著自己新換的錢包。談城見狀彎腰拾起,遞了過去,誰知他非但沒接,還當他全然不存在,自顧自往拐角處的文具店走,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弄的談城滿頭霧水,手上拿著贓物,跟塊燙手山芋似的,只得匆忙跟上。
這條巷子是個死衚衕,文具店開在第二個拐角處,地理位置本就偏僻,王大忠這夥人又杵在店鋪進財的必經之路上,託他們的「福」,生意冷清的要命,所以當老闆看見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