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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文森身邊的書記官因停車之故遲了些,一字不漏地收進她的呢語。
命運的硃筆一揮,天地無情。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龍家兩位主子一定會嘔出血。”人算不如天算。
一臉笑意的風向天說著風涼話,懶懶散散地斜靠米棕色沙發椅,腳窩墊著深棕色的靠枕。原木色系的樓梯就在沙發後,和挑高的天花板及二樓扶臺同出一一樹種,是黃水晶顏色的楓木。
波斯風味的地毯,透明的玻璃方桌,水晶瓶裡插著幾株石斛蘭,壁上掛了幾幅西洋畫作,餐廳和客廳以拱門分隔。
樓梯口及扶臺相連處擺了盆黃金葛,樓柱內鑲著一管淺黃色的燈。
這是一幢雋雅的樓中樓,佔地一百二十五坪,屬於雷剛名下的產業,現在被“賊子”入侵,顯示保全系統出了紕漏。
防盜不防小人,買入至今為止,第一次遭人以高科技技巧侵入,不曾破壞一把門鎖或電路,如入無人之境。
事實顯示,的確無人。
“咱們等著算計雷那傢伙,誰知他一吭不響地抱了個……男人回來,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他會被雷公劈死。”
男男相戀,不倫不類。
龍門還沒出過這種敗家子,值得泡壺好茶細細欣賞,以為殷鑑。
因為,有趣。方羽笑得很賊。
“會嗎?他不就是雷。”雷劈雷?這畫面一定很熱鬧,值得期待。風向天暗忖著。
這兩人忙裡偷閒,特來看戲。
“我們就來個風雨交加,把他淋成避雷針。”人體避雷針,新鮮。
“神經,你想讓龍二小姐那團火焰燒上身嗎?小心她一拳揍得你貼在牆上當桌布。”損人不利己非風向天的作風。
方羽自嘲地拉了一下鼻尖。“咱們幾時正常過,神經早該挖出來重整編號。”
“很抱歉,我不認識你,先生貴姓呀?”他揶揄地撇清關係。
杜鵑窩的號碼牌他獨自去領,恕不奉陪。
“風公向天兄,你找好墓碑了嗎?我用MP-5德制衝鋒槍幫你刻墓誌銘,不收費。”他笑得很假。
風向天拍拍軟硬適中的靠枕。“不好意思,我已經先幫你鐫上四字:死、有、餘、辜。”
“你有種,夠狠。”殺手出身的他怎鬥得過披著羊皮的狼。
避難避到遭人“遺棄”,實在有夠黴氣。
頭一天到龍之谷,這個不負責的主人藉著找個驅鬼大師而一去不回,他們被迫由“無業遊民”升級成“上班族”,一天二十四小時有大半時間幫他處理賭場的事務。
原以為認真、盡責的傢伙不會離開崗位太久,誰知全被他“正直”的表相所欺,一走就是五天五夜無音訊。
害他們想死他……的任勞任怨。
賭場是營業場所,又是龍門主堂口之一,龍青妮和龍寶妮玩得很有分寸,不會叫那群豺狼虎豹的追婚娘子軍前來,暫時鬆了口氣。
“嘖!你聽到林寶堅尼Diablo的喘息聲嗎?”風向天耳朵和兔子一樣尖。
方羽挑唇地走到酒櫃倒了杯波本。“車性和車名蠻牛一般兇悍,聾子都聽得見。”
他的酒才剛一沾唇,風一般的身影懷抱個俊秀……男?女?疾過,看到他們亦不驚訝,視如空氣般漠視,繞過兩人走上階梯。
反常的舉動令人傻眼,風向天的笑臉還僵著,方羽的酒全讓下巴喝了。
“他……他是雷剛吧!”應該不是仿冒品,酷得叫人……恨吶!
“還是那張臉,看不出動過整型手術。”切成八塊,石頭本質不變——死板。
兩人相視一望,繼而爆出鬨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