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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眾人紛紛發表意見,趙俊臣雖另有想法,卻也沒有反駁,想暫且先按著他們的方法嘗試一番,於是笑著點了點頭,說道:“說得有理,不過,雖說要把黃有容打疼了,卻也不能造成不死不休的局面,如今留著黃有容還有用處,也不能徹底把他打垮了,其中的分寸,卻要把握好。”
聽趙俊臣這麼說,顧全不由一愣,考慮片刻後,說道:“既然如此,那禮部尚書林維,就暫且先不要動了,這個人與黃有容有連襟之誼,若是把他給整治了,那咱們與黃有容也就再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同樣道理,少傅張誠也不能輕易去動,他是黃有容的鐵桿盟友,這些年來為黃有容出力不少,若是動了他,黃有容也必然會與咱們徹底槓上。”
“哦?”趙俊臣問道:“這麼說,咱們接下來的目標,不是文淵閣大學士霍正源、就是刑部右侍郎閆鵬飛了?這兩人我不熟,都是怎樣的人?”
李立德身為刑部左侍郎,對閆鵬飛要更加了解些,說道:“閆鵬飛這個人,年紀雖然不過才四十出頭,但他在刑部的資歷卻要比下官還要更深,又仗著朝中有黃有容的撐腰,在刑部衙門裡頗是蠻橫,而如今的刑部尚書馮陂大人年事已高,早已是有些力不從心,所以近兩年來,說刑部是由閆鵬飛在主事也不為過,連下官也都要讓他三分。”
李立德的能耐趙俊臣是清楚的,聽他這麼說,趙俊臣微微一愣,詫異道:“哦?連你也爭不過他?”
李立德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說道:“大人您也知道,咱們這些京官不像是地方官,總是相互掣肘著,權勢大小不僅要看官位,更要看下面有多少人幫襯著,下官進入刑部的時間比他晚,根基不免淺些,所以這下面的郎中、員外郎、主事們,也更聽他的話,而馮坡大人也更信任他,下官這些年來雖說在刑部有些經營,並不怕他,但不到萬不得已,卻也不願意輕易招惹他。”
趙俊臣瞭然的點了點頭,刑部雖說是掌管律法刑獄,但一來上面有廠衛壓制著,二來周圍還有大理寺與都察院分攤權勢,在六部之中的地位,或許比之禮部還有不如,是個不起眼的冷門衙門,趙俊臣也一直不大重視,而這些事情卻是直到今日才清楚。
“說起來……當初你幫著我重建了西廠,我就與你說過,要保你擔任刑部尚書,我一向是說話算數的,如今聽你這麼一說,或許倒是一個實現諾言的機會。”趙俊臣沉吟之間,緩緩說道。
…………
聽趙俊臣這麼說,李立德自然是狂喜,剛想要說些什麼,但趙俊臣卻又話鋒一轉,向眾人問道:“那文淵閣大學士霍正源又是怎樣一個人?這個人好似在朝中很少說話,雖是地位尊貴,但我對他的印象不深啊。”
趙俊臣雖然印象不深,但聽到趙俊臣提及霍正源此人,左蘭山、詹善常、童桓、顧全這些原溫觀良的門人朋黨,卻皆是下意識的面色一凝。
詹善常沉聲說道:“大人,這個霍正源雖說在朝中頗為低調,但卻著實不好對付,是黃有容一派的首席智囊,當初我們幾個還在溫觀良門下的時候,與黃有容相爭,頗是因為這個霍正源而吃虧不少。”
一向最是話少的童桓,此時也忍不住的插口道:“確實如此,黃有容雖是閣老,但有時候下官都會覺得,這霍正源還要比黃有容更難對付。當初下官擔任通政使後,曾想要把通政使司掌控在手中,卻被那霍正源算計,反而被下面的人架空了。”
另一邊,一直沉默的魏槐,竟也跟著說道:“卑職為大人收集黃有容及其朋黨的罪證,確實也要數這個霍正源的把柄最少,想要從他下手,確實困難。”
“哦?黃閣老的門下,竟還有如此人物?”趙俊臣卻是饒有興趣,問道:“不過,他若是真的要比黃閣老更難對付,那麼如今擔任閣老的就是他,而不是黃有容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