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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清楚今日天海樓會發生的事情,面色不變,欣然答應了。
見肖文軒答應,趙俊臣一笑,當先向著會所街深處走去,而肖文軒與許慶彥則連忙跟上。
行走之間,趙俊臣一邊看著街頭的熱鬧,一邊向肖文軒問道:“看肖公子年紀稍大,可也是本屆會試考生?”
肖文軒點頭,神色間閃過了一絲感慨,道:“正是,公子可知在下今日為何想要阻止李瑞返鄉?其實在九年之前,在下也有過相同經歷,明明已是春闈將近,但家中老父過世,當時在下的心思也是與今日的李瑞一般,放棄了春闈會試,急急的回鄉為父送葬守孝。守孝三年後,六年之前,本是打算再參加春闈,沒曾想天有不測風雲,竟是大病了一場,耽誤了春闈不說,為了治病養病,更是害的家中老母來回奔波,散盡了家財。最終在下好不容易病癒,家中老母又是因疲憊而病倒,險些隨老父而去。”
頓了頓後,肖文軒滿臉苦笑,又說道:“又到了三年前,在下再次赴京趕考,奈何自當年一病後,體力心力已是有些不濟,年紀又到了三十有二,雖說壯年,但精力終究不如年輕時候,一連三日的會考,根本堅持不下來,最終亦是名落孫山。如今在下已是三十有五了,今年參加會試,也是最後一搏,若是還不能中舉,那我也就會斷了科舉的念想,回鄉經營家業也好,當幕僚也好,總不能再讓家中老母為我疲累操勞才是。”
趙俊臣點頭道:“原來如此,所以你才想阻止李瑞返鄉守孝,卻是不想他重蹈你的覆轍了。”
肖文軒沉默片刻後,亦是點頭:“我與他觀念不同,雖割袍斷義,但總是相交一場,奈何他根本聽不進我的勸告,而我也不想連累他的名聲,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了。”
趙俊臣問道:“這麼說來,你投靠趙俊臣的事情是真的?我確實也聽說過,有一個名叫柳子岷的舉子,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都在為趙俊臣四處奔走,拉攏本屆考生。”
肖文軒打量著趙俊臣的神色,問道:“我看公子急公好義,品德高潔,為何竟是沒有質疑在下品行?”
趙俊臣搖頭失笑:“急公好義、品德高潔,你倒是第一個這麼評價我的,若是其他人這麼說我,我怕會以為他是在譏諷於我呢。在這世上,真性情者總是少數,世人皆戴著各種面具,讓人看不透真假,君子逼不得已也會作惡,小人為了偽裝也會行善,真假善惡又哪裡分辨的清楚?我今日固然資助了李瑞一些銀兩,但想來你也看得出來,我家底頗豐,那些銀子,對我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即使算是善事,又如何談得上是急公好義?”
肖文軒點了點頭,猶豫片刻後,終於說道:“正如公子所知,我自發現那柳子岷的所作所為之後,就有意靠近,為此甚至違心說了不少趙俊臣的好話,亦是在那時,李瑞他們與我割袍斷義了,但這是我最後一次春闈,我卻是不想錯過任何一次機會。”
說到這裡,肖文軒自嘲一笑,又說道:“公子剛才與我說,像我這般性子,若是不變,只有學陶淵明一般隱世才能保得安生,入世只會自找麻煩,想想也確實如此,但奈何我終究是個書生,總是無法掙脫功名枷鎖。說起來也可笑,我這人不擅長與人相處,總是在不知覺間得罪他人,雖有心投靠趙俊臣,但亦是不知何時,就把柳子岷等人全都得罪了,如今遭到排擠,平白惹上了一身臭名,卻什麼都沒得到。”
想想肖文軒之前那般滿是譏諷刻薄的討厭模樣,趙俊臣理解的點了點頭,也終於明白自己為何竟會不知肖文軒的存在了。
“天無絕人之路,我看肖公子你才學不俗,即使無法投靠趙俊臣,想來也未必不能杏榜題名。”
聽趙俊臣的寬慰,肖文軒又是驚訝,說道:“沒想到公子竟是沒有鄙夷在下的品行。”
趙俊臣一笑:“在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