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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訓,卻早已是明白,所謂“金丹”,都是騙人的玩意,由黃金、水汞等物煉製的丹藥,又哪裡是人能服用的?尤其是那水汞還是劇毒之物!
正如那下人所說,服用金丹後,雖能在一時間內精力旺盛,甚至連頭腦都會清晰許多,但卻是外盛內虛,透支元氣罷了。若是年輕體壯些,服用“金丹”還算是有利有弊,至少還有元氣可透支,但到了肖溫阮這般歲數,元氣早已耗盡,“金丹”之物,卻已是與自防毒藥沒什麼區別了。
聽了下人的勸告,肖溫阮沉默了片刻後,突然一笑,帶著些許灑脫,緩緩說道:“到了老夫這般年歲,能做到‘外盛’就已經不錯了,又哪裡顧得上有沒有‘內虛’?不管是再活年,還是再活一兩年,又有什麼區別?”
頓了頓後,肖溫阮又道:“老夫的大限是什麼時候,老夫不知道,但老夫卻明白,老夫真的已經老了,精力不濟,腦子也再沒有當年的清晰敏銳,許多事情都想不明白了。若再這樣繼續下去,又哪裡是那人的對手?金丹之物,對老夫而言雖是劇毒,但只要能讓老夫多些精力精神,只要讓老夫頭腦清晰些,只要能讓老夫與那人多僵持一段時間,最終護得太子周全,無論代價如何,老夫也認了。”
肖溫阮的這番話語,下人並沒有聽懂,但肖溫阮話語中的決意,這下人卻聽出來了。
所以,這名下人沉默片刻後,終於一咬牙,點頭道:“老爺,我明白了,我這就去為老爺安排。”
看著下人離去的背影,肖溫阮回到太師椅上坐下,面現疲憊,雙眼微閉,喃喃道:“老了,當真是老了,僅僅只是做了這麼點事情,就已經把精力耗盡,若是老天能再給我幾年時間,我又何必去依靠金丹這種毒物?世上不如意事,十之八九,當真如此……”
聲音越來越低。
經過了這些事情,肖溫阮真的需要休息了。
………
京城的一舉一動,總是瞞不過周尚景的眼睛。
包括肖府和都察院的一切。
所以,很快的,無論是呂純孝探訪肖溫阮的訊息,還是都察院把彈劾摺子駁回的訊息,又或者是肖府派人前去城南老君廟求金丹的訊息,都已是傳到了周尚景這裡。
此時,沈常茂與黃有容已是離開,書房之中,只剩下周尚景,還有周府的總管周德。
如肖溫阮一般,周尚景此時正靠坐在太師椅中,雙眼微閉,聽著周德向自己彙報訊息,得知那份彈劾摺子被駁回後,神色不動,似乎早有預料。
但得知了肖溫阮派人去老君廟求金丹的訊息後,周尚景卻突然輕輕一嘆,緩緩睜開了雙眼,神色之間,亦是閃過了一絲遺憾。
見周尚景如此,周德不由一愣,輕聲問道:“老爺,怎麼了?“
“老夫在廟堂之上縱橫多年,能讓老夫欽佩的對手不多,但肖溫阮卻算是一個。”周尚景幽幽道:“老夫欽佩他的地方,不是其他,正是他的那股子倔勁與正氣,廟堂之上,各派勢力,總是時敵時友,有爭鬥就有合作,老夫雖政敵無數,但也基本都合作過,就像這些日子與黃有容、沈常茂、趙俊臣他們合作一般。”
說到這裡,周尚景神色間多了些感慨,繼續說道:“但這些年來,至始至終都把老夫視如敵寇的,怕就是這個肖溫阮了。這老傢伙,年輕的時候,和如今的太子一般性子,在他眼中,忠臣就是忠臣,權臣就是權臣,兩者之間,根本沒有聯合的可能,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油鹽不進,讓老夫對他亦是無可奈何。”
周德陪笑道:“迂腐之人罷了。”
周尚景一笑,點頭道:“說他迂腐,確實迂腐,但若說他是一個完人,卻也可以。老夫曾派人私下人查他,卻發現這人為官數十年來,竟是從未在私下裡收過賄賂,可謂是一生正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