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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夫人心疼,有身孕的女子多在家中安好將養,錦諾卻在南順與蒼月國中往返折騰,只為了確認阮奕的行蹤。
鬱夫人上前擁她,「好孩子。」
從乾州時開始,鬱夫人便待錦諾親厚,旁人都看在眼裡。
彤容微微低了低頭。
阮旭卻牽起她手,朝她溫和笑笑。
彤容似是心中陰霾掃了掃,也大方抬頭。
另一頭,阮鵬程則與阮奕一處。
父子相見,竟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阮鵬程慣來待阮奕嚴苛,極少說誇讚的話。
早前聽聞阮奕在南順回蒼月的江面上出事,阮鵬程同趙錦諾說了一翻肺腑之言,等再見到阮奕,阮鵬程紅了眼眶,上下打量了他許久,才伸手拍了拍他肩膀,沉聲道,「瘦了……」
便是這簡單的「瘦了」二字,包含的父子感情,厚重又深沉,似滾滾江水,生生不息。
阮奕低頭笑笑,「兒子回來盡孝。」
父子二人都笑開,這才上前擁了擁。
阮鵬程鮮有如此在旁人面前顯露過對阮奕的關切和愛意。
阮奕印象中,似是從很早之前起,父親在他面前便少有過慈愛的時候。他亦想起上一世阮家抄家,父母流放,那時候父親擁住他,淚流滿面,一遍遍朝阿玉道,奕兒叫給你了。
他那時候傻,不知父親心中的感情。
只知道跟著爹孃哭。
而到此時,心中才徹底瞭然,父親對他的愛並不比兄長少。只是父愛如山,父親對他和對兄長都視若珍寶,只是因人而異,表達父愛的方式不同。他從小耀眼,便需要嚴厲鞭策,避免得意忘形;兄長自幼都中規中矩,父親為了避免兄長活在他的陰影下,便多給予讚譽。
但無論哪一種方式,都是為了給他們更多的照顧和依賴。
重回一世,又在南順歷經生死,他更珍惜父親對他的感情。
阮奕喉間嚥了咽,輕到不能再輕的聲音,低聲道,「爹,兒子讓你和娘擔心了,對不起,兒子以後一定注意……」
從小到大,他似是從未向父親說過這一句。
今日,心中彷彿釋然。
阮鵬程攬緊他,心底已老淚縱橫。
他是知曉實情的。
陛下並未瞞他。
雖不知南順朝帝為何要扣下阮奕,但阮奕回京一定不會一帆風順,他與錦諾其間不知經歷了多少波折,但這些波折是不會同爹孃和兄嫂道起,只能打落往肚子裡咽,還要裝作一副無事模樣。
阮鵬程心知肚明,也不點破。
阮奕從小便是天子驕子,早前從馬背上摔下,摔得呆傻了幾年,這幾年他一直後悔早前待他嚴苛。
阮奕好了之後,他以為阮奕往後便會一帆風順,卻不想途生波折。
做父母的,怎麼會不期望子女好?
他只想阮奕日後順遂平安。
阮鵬程重重拍了拍阮奕後背,「平安回來,爹孃就心滿意足了。」
阮奕微微怔住,片刻,眼底和鼻尖都微微泛紅。似是前一世和這一世的記憶都似匯聚在一處,一幕幕,一條條,衝擊著內心,讓他喉間哽咽,將早前不曾講出的話脫口而出,「爹,兒子一直都知道的……」
阮鵬程鼻尖亦紅,又強迫自己抬眼,不讓眼底碎瑩溢位。
再次拍了拍阮奕後背,深吸一口氣,才鬆手,「你和錦諾入宮吧,陛下和娘娘知曉你們今日回來,會在宮中等。」
阮奕這一趟本就是出使南順去的,錦諾去南順也是得了順帝和皇后的意思,兩人回京於情於理都應當入宮向帝後復命。
已在阮府外同父母見過,再晚便也不合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