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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二點，陶白從睡夢中驚醒，額頭上布滿細汗。
她又夢見齊素了。
似乎從他出現後，以往被掩埋在心底最深處的過往開始一一浮現，好的壞的，願意記住的，和刻意遺忘的。
她起身下床，走到窗邊，看著天空中的明月，不由又想起了那個男人。
她拿過桌上的手機，點開微信，找到那人的頭像，點開了他的朋友圈。
許斐在前幾天更新了一條動態，視屏內容依舊是那個叫bruce的藍眼睛漂亮小男孩兒，蹩腳的中文引人發笑。
男人的笑聲磁性悅耳，男孩兒非常生氣對方在嘲笑他的中文，大吼一聲：&ldo;斐，no laughg！&rdo;
&ldo;bruce，你叫我什麼？&rdo;
&ldo;哼。&rdo;男孩兒只有在生氣時中文格外標準，黃黃的捲髮蓬鬆軟綿，扭頭輕哼時還會左搖右晃，&ldo;壞哥哥！&rdo;
夜晚寂靜，陶白靠在窗前，一遍又一遍聽著他們的對話，整個人可見的柔和下來。
晚風從大開的窗戶吹進，拂起她長卷的發，露出她唇角的清淺笑容。
早上七點，陶墨打著哈欠坐在玄關的地上換鞋，穿好鞋後回頭看了眼坐在餐桌上吃早上的人：&ldo;你昨晚是不是又熬夜了？&rdo;
&ldo;你又知道了？&rdo;陶白手裡拿著勺子，有一搭沒一搭攪拌著粥。
&ldo;就你陶小白還想騙過我陶小墨，還嫩了點。&rdo;陶墨踢了踢腳，滿臉不爽地走過去拉開椅子坐在她對面，&ldo;你沒看新聞嗎，那麼多猝死的，都是因為熬夜熬多了。&rdo;
&ldo;你叫誰陶小白呢。&rdo;陶白晲了他一眼，&ldo;陶小墨我發現你最近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rdo;
&ldo;那你可真是一點都不關心我，我何止現在膽子大，我生下來膽子就大。&rdo;
陶白看了眼牆上的時間，趕蒼蠅似的揮手：&ldo;行行行，陶大膽趕緊走，你已經遲到了。&rdo;
陶墨冷哼一聲，冷酷轉身。
一路小跑著下樓，路過小花園時，陶墨看見了那隻被割了蛋的花花，花花蹲在牆上的一簇花束間，像只小美貓。
陶墨逗了它一會兒，花花對他愛理不理。
陶墨嘿了聲：&ldo;你這隻割蛋無情的貓，要不是我，你現在還在到處為小母貓發愁呢，喵喵喵難受不死你。&rdo;
花花高冷地扭開貓腦袋。
&ldo;得，當誰樂意搭理你。&rdo;陶墨雙手揣兜，扭頭就走。
他們小區頗有些年代了，設施也比較老舊，每天進出的不是三輪車就是腳踏車，所以當陶墨看見他們小區外面停著一輛超眼熟拉風的卡宴時，整個人跳了起來，眼睛發亮，拔腿就沖了上去，邊跑還邊吼：&ldo;哥！你是不是後悔了，現在來我家下聘了啊！&rdo;
男人站在駕駛座車旁，面容疲倦，一雙眼深沉的嚇人。
陶墨見到他臉色蒼白疲倦，衝刺的腳步一頓，遲疑地歪頭叫了聲：&ldo;哥？&rdo;
許斐的目光落在他臉上，或許是常年生活在一起，少年的五官竟和她有那麼三分相似，他眸光柔和下來：&ldo;陶墨。&rdo;
陶墨撓臉：&ldo;哎。哥你怎麼在這兒？&rdo;下聘什麼的當然是開玩笑，就是見到他有點吃驚。
許斐舉目望向他家所在的方向，聲音縹緲地似乎風一吹就會散：&ldo;陶墨，你上次說的話還算數嗎。&rdo;
&ldo;啊？&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