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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殤 三十(3)
&ldo;沒做什麼,你也別問了。&rdo;佐拉不能告訴陸雯潔,他們要抓捕楊天意,也許陸雯潔能意識到些什麼,可佐拉不能說出來。他不想傷害陸雯潔,他知道,陸雯潔的心裡也非常矛盾,她愛佐拉,可為了挽救小路,又得去等楊天意,和楊天意去做那件也許她不再想做的事。
雨突然大了起來,由雨絲變成了雨幕,只是那雨仍然下得無聲無息,沒有狂風大作,沒有電閃雷鳴。佐拉看見陸雯潔的眼淚與雨點一起從臉頰上撲簌撲簌地滾落下來。
佐拉沒再說什麼,低著頭走了。
雨下了兩天兩夜。第三天早晨,天一放晴,人們開始收拾屋頂。遇著這樣的連陰雨,西村的有些房子漏雨成了必然。
連著兩天的陰雨使窩兒礦的煤囤積了不少,堆得老高像小山一樣。馬民和並不著急,還要求井下抓緊生產。只要天一放晴,拉煤車就會湧進窩兒礦來。馬民和著急的是,三天過去了,仍然沒有一點何佳冰的下落。
何佳冰的杳無音信也令佐拉和春河警方焦灼不安,黃傑冒雨派人做了外圍調查。他們調查了那個野茫茫歌舞城的媽咪,媽咪只知道何佳冰做過小姐,對於她的家庭住址社會關係一無所知。
排查工作幾乎陷於停頓。
下午,大個李急匆匆地跑進佐拉的護礦隊長辦公室。
&ldo;趙玉龍死了。&rdo;他說。
&ldo;你說什麼?趙玉龍死了?&rdo;
&ldo;對,應該是昨天下午的事兒。&rdo;
&ldo;怎麼死的?&rdo;
&ldo;連下了兩天的雨,磚窯停工沒活兒幹。趙玉龍想回來看看,在回窩兒礦的路上掉進了一個廢棄的小煤窯的巷道里,困在了井底下,其實是被水淹死的。今天上午,他的屍體才被村民發現。&rdo;
&ldo;那人呢?&rdo;
&ldo;屍體已經打撈上來了,還在那個塌陷的廢井旁邊。只能咱倆去為這個老哥收屍,送他上路了。&rdo;
大個李很傷感,眼淚止不住流下來。
佐拉安慰大個李說:&ldo;有咱們哥倆送他走,老趙也安息了。&rdo;
佐拉和大個李花一百元錢僱了一輛農用蹦蹦車,往趙玉龍出事的離窩兒礦近二十里的那個叫榆樹灣的村子趕去。
穿過榆樹灣村子,他們看見前面不遠的地方圍了些看熱鬧的村民,土路邊還停了一輛藍白相間的桑塔納警車。到了跟前,佐拉和大個李跳下農用車,看見一個警察正在拍照,旁邊還站了兩個警察。佐拉和大個李走過去,旁邊站著的警察擺了擺手,口氣嚴厲地喊道:&ldo;你們先別過來。&rdo;
佐拉愣了下,就停住了。
那個警察可能又想到了什麼,走過來問:&ldo;你們是死者的家屬?&rdo;
佐拉說:&ldo;我們是他在窩兒礦的工友。&rdo;
那個警察公式化的口氣說:&ldo;一會兒拍完現場,你們就可以拉走了。你們先到後面站著去。&rdo;
大個李悄悄拽了拽佐拉的衣服,兩人往後走了走。
警察拍完照,又在夾子上寫了些什麼。佐拉知道他們寫的應該是現場勘查記錄。不大一會兒,那個警察拿著夾子過來先讓大個李簽字,接著又讓佐拉簽。佐拉把名字簽在了大個李的後面。
警察走後,佐拉和大個李在怎麼進行善後處理上發生了分歧。大個李的意見是,直接買口棺材裝殮了。佐拉的意見是,把屍體拉到縣殯儀館火化了,然後讓他老婆或兒子把骨灰盒帶回老家去,也算圓了趙玉龍回家的夢。
大個李說:&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