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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喜歡讀報紙嗎?&rdo;陸雯潔顯得很意外。在窩兒礦,除了她,喜歡看書讀報的人幾乎沒有。&ldo;還要別的報紙嗎?&rdo;
&ldo;不要別的了,有《春河晚報》就成。&rdo;
陸雯潔出去買報紙了。佐拉的目光越過床腳,向開啟的寬大的玻璃窗外望去,這窗的結構和造型竟和他以前熟悉的那個環境的樣子奇蹟般的一致和巧合,外面淨朗的天空,沒有風,沒有一絲的雲,爬到窗邊的楊樹葉在靜靜地打著盹,像熟睡了似的。屋子裡一時靜得沒了聲息,幾隻蒼蠅的嗡嗡聲越來越近,像在他的耳邊展翅飛動。他煩躁不安地揮臂舞動了幾下,那蒼蠅的嗡嗡聲又漸漸地遠去了。
‐‐我怎麼會躺在這兒?
‐‐我怎麼能躺在這兒?!
佐拉痛苦地將頭向後面仰下去。閉上眼睛,他的意識中又閃進了那棵石榴樹。
出事的那天,他第一次上夜班,陸雯潔說:&ldo;早晨下班我帶著小路到石榴樹邊等你。&rdo;
佐拉說:&ldo;不要等,早晨露水大,孩子會著涼的。&rdo;
陸雯潔等了,一直等到太陽升得老高,等到小路也來到了石榴樹旁邊。&ldo;去礦井那邊看看你佐拉叔。&rdo;陸雯潔心裡忽然湧上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小路是男子漢,是可以去礦井那邊的。
不一會兒,小路回來了,並帶回來那個壞訊息。
&ldo;佐拉叔叔的腿受傷了。&rdo;小路跑得小臉通紅,氣喘吁吁。
&ldo;那他現在在哪兒?&rdo;陸雯潔問。
&ldo;這……我忘問了。&rdo;
&ldo;再給媽問問去。&rdo;
&ldo;哦。&rdo;小路應聲跑了。
再回來,陸雯潔知道了準確的結果‐‐佐拉被送礦務局醫院了。去礦務局醫院的交通很不方便,陸雯潔花了二十元錢僱了輛農用蹦蹦車,又到門口的農行儲蓄所取了一萬元裝在布包裡,隨身帶了百十元的零用錢,直奔礦務局醫院來了。
到的時候,佐拉正被護士從手術室推出來送進了病房。陸雯潔去醫辦室問那個主治醫生人傷得怎麼樣。醫生說:&ldo;很萬幸,身上的部件一個都沒缺,養一段時間就好了。對了,他們礦上送來的時候一分錢都沒帶,我們是出於人道主義,救死扶傷,已經破例了。你是家屬吧,趕快把住院押金交了。&rdo;
陸雯潔慶幸自己想得周到,忙問:&ldo;一萬元夠嗎?&rdo;
醫生想了想說:&ldo;差不多,用不了還可以退的嘛。&rdo;
吃過午飯,小路在佐拉對面的空床上睡著了。佐拉對陸雯潔說:&ldo;你也睡會兒吧。&rdo;
病房只住了佐拉一個,其餘那兩張床一直空著。
陸雯潔的確有了些倦意,就在小路旁邊的床上躺下,說:&ldo;需要我你就喊一聲。&rdo;
佐拉說:&ldo;嗯,你睡,你睡,需要什麼,我喊你。&rdo;
等她醒來,見佐拉手裡捏著她剛買回來的那張《春河晚報》睡著了,眼角似乎還有些淚痕。她下床過來,輕輕地移開報紙,卻見報紙上印了個照片,下面還附了些字,讀了,才知道是春河市公安局公開懸賞通緝犯罪嫌疑人的通緝令。現在公開登在報紙貼在鬧市牆壁上的通緝令好多,人們看著這些也就不新鮮了。可陸雯潔覺得很奇怪,因為那報紙的照片上竟有幾塊淚滴的印漬。
煤殤 三(6)
照片上的人和他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