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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ldo;侯爺,沐雨姑娘求見。&rdo;小廝硬著頭皮向屋裡稟告,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他感覺自己命運真悽慘,他以前感覺跟在侯爺身邊,是很榮耀的事,最起碼以後升遷的機會就大了很多。但是現在,他也不想升了,能平平安安活下來就不容易了。
&ldo;不見!我不是都說了誰也不見麼,都當我的話耳旁風是吧!&rdo;說著,又是一陣乒桌球乓東西掃落的聲音。
沐雨見狀,也不多說話,朝這個小廝福了福身子,轉身就走。
小廝一臉快哭的樣子,他現在覺得,在這裡的每時每刻都是一種煎熬,還不如去打掃庭院。侯爺每日動輒大發雷霆,不知摔壞了多少花瓶碗盞。以前只要請夫人過來,勸上兩句,侯爺再大的脾氣也會收斂。如今倒好,夫人這幾日天天派人過來幾遍,侯爺不但連人都不見,反而火氣更盛。這真是要變天了麼?難道是夫人失寵了,那個不知打哪兒來的錦夫人要得寵?可是也不像啊,她也是日日過來,也不見侯爺見過她。好吧,儘管心裡覺得悲慘萬分,但是八卦之魂卻讓他欲罷不能。。。
其實,很多下人雖面上不敢說話,私下卻都議論紛紛,不知道這主子是鬧哪樣。也一直都很擔心,侯府真的要變天。以前夫人沒來的時候,沒覺得怎麼樣。但自從夫人來了,恩威並施,賞罰分明,月錢什麼的,比以前多了不少,伙食之類的也好了很多。若是夫人真的失勢了,他們自然也得不了好處,所以眾人都憂心忡忡的,每天期盼侯爺和夫人能趕緊和好如初,他們日子也會好過。
這廂,絡園中,卻寂靜無聲,恍若與府中別處是兩個天地。
&ldo;小姐,你非要合離不可麼?&rdo;湘竹這幾日看在眼裡,自家小姐每日輾轉反側,心情沉重,絕不僅僅因為失去的孩子。恐怕對侯爺,還是很有感情的。
&ldo;你跟我這許多年,還不知道我的脾性麼?&rdo;林絡看著手中的帳目,這些,是當時她帶來的嫁妝單子。
&ldo;可我不懂,你明明對侯爺有情意的啊。而且和別的王公貴族比起來,侯爺也算難得的了。&rdo;湘竹不懂,為什麼小姐就單單為了一個名分低下的妾室,和侯爺鬧翻。
&ldo;我不管別人如何,但我的丈夫,必定身心都要忠貞不渝。我乾乾淨淨一個人,憑什麼要忍受他朝三暮四,不乾不淨?&rdo;林絡合上單子,抬頭看著她。&ldo;世人習以為常的,並不一定是對的。湘竹,不要把自己束縛在那些道德禮教裡,那樣,只能使自己愚昧無知,蠢不可及。&rdo;
見湘竹似懂非懂,眨巴著眼睛看著她,林絡搖了搖頭,牽過她的手:&ldo;好了,不說這個。這裡,是我給你和沐雨留的。&rdo;她拿了剛剛寫完的兩份單子,遞給湘竹,&ldo;這裡有些當時帶過來的資財,你與沐雨,一人一份,我都分好了。&rdo;
&ldo;小姐這是做什麼?&rdo;湘竹一聽便急紅了眼,扯著林絡的袖子,眼淚撲簌簌掉了下來,&ldo;我若說錯什麼了,做錯什麼了,儘管罰我便是,為什麼要趕我走。&rdo;
&ldo;傻丫頭,我哪裡捨得趕你們呢?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早晚都是要各奔東西的。這些雖不多,但也能保你們生活無憂。&rdo;林絡將她攙扶起來,拭去了她臉上的淚珠。&ldo;我沒有立刻回大澤城的打算,起來想去,你們還是先留在這裡。&rdo;
&ldo;小姐去哪兒,我都願意跟著,我能吃苦受累的。哪怕就是讓我自己回大澤城也行。&rdo;湘竹抽噎著道,拽著她的袖子不松。
&ldo;你先別急。我也只是暫時讓你在這裡待一段時間,等將來我安頓下來了,會過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