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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成色少有的一塊翡翠,這麼就給賤賣了,心口要說沒有痛上一痛,那是假的。原本這種虧吃了就算了,他也不是特別痛心錢財,只不過那是他身上唯一值錢的行當了。
有錢沒命花固然是苦惱,有命沒錢花也讓人很困擾。
他原本最討厭這樣笨拙可欺的家夥,但眼前也就剩了這麼個大白兔一般的老實人可指望。
略一思索,喬四問:「你叫什麼名字?」
「咦,我啊?白秋實……」
喬四道:「那麼,白先生。」
男人大概是從未被人叫過先生,一時誠惶誠恐:「是……」
「我到這裡,人生地不熟,為你所救,日後就要多仗仰你了。」
白秋實倒也沒聽出這是要吃白飯的意思,見他突然文縐縐的客氣,忙應道:「好,好。」
「粥還有麼?」
白秋實忙端著碗就去給他盛粥了。
撿回來的男人在家裡住了有一陣子,精神也漸漸好起來了,成日無所事事,吃飽喝足就若有所思。
白秋實覺得這人複雜得很矛盾。明明落難了,又挺有氣派;看面孔還年輕,但頭髮又是白的。連年紀都這般莫測,其他的就更難說了。
不過除了來歷不明,身份可疑之外,這人也沒別的大毛病。家裡多了個人固然不太方便,但哪怕是撿回來一條狗,他也要不嫌煩地養著,何況是個大活人呢。
他獨自住著,平時回家冷冷清清的,現在有個人說話也挺好,沒那麼寂寞了。
唯一一點讓白秋實擔憂的是,這位叫喬軾的男人還挺挑剔的,飯菜太差的吃不下,床太硬了也睡不好。雖然不會開口要求這個要求那個,但一頓飯要是隻有鹹魚鹹菜或者雜魚蝦米,他寧可餓著。
病人的確是該受到優待,幸而手頭還有賣墜子剩下的錢,能時而買些好料哄一鬨他那刁鑽的嘴巴。
但錢用光了以後呢?白秋實也不敢叫他做事,腿腳不方便幹不了什麼活,分揀魚蝦剝海蠣之類他又連個當地小孩也比不上。坐吃山空是遲早的,白秋實想著就有些苦惱。
這天白秋實邊在家裡翻曬些魚乾,邊和喬軾閒話家常。喬軾不愛跟他說話,不過聽他嘮叨的耐心是有的,也會和他打聽些這地方的訊息。M城是個半島,雖然他們所在的地方是鄉下小漁港,市中心則相當繁華,紙醉金迷不輸S城半分。
「我弟弟在城裡讀書呢,」白秋實說著就滿臉自豪,「都讀到博士啦。」
喬四拿把椅子坐門口曬太陽,回頭把這屋子上下一打量:「他讀到哪,你也是一樣這麼窮啊。」
白秋實受了打擊,張著嘴半天沒出聲,才剛分辯說「這,這是急不得的」,下一輪打擊又來了。
「這附近有賭場吧?」
「賭場?」白秋實立馬警惕起來:「你,你要做什麼?」
喬四又問:「你身上還有多少錢?」
白秋實就跟被蛇盯住的青蛙一般:「沒,沒多少了……」
「你不用這樣。這算是跟你借的,我一定會還你。」
白秋實平常好說話得很,還有些怕他,這時候躲得遠遠的,死活不肯鬆口:「你要錢去賭,那就是不行。賭錢是沾不得的!」
「你放心,輸了算我的,贏了算你的。」
男人還是連連搖頭,大約是想不到自己撿回來一個賭鬼,既不安又後悔,把衣兜緊緊抓著。
喬四盯了他一會兒,道:「你知道我那個墜子,本來能值多少錢嗎?」
白秋實垂頭喪氣地推著喬四進了賭場,舊輪椅是跟鄰居家借的,回頭還得還人家老太太一個人情。
他實在害怕這能讓人傾家蕩產的嗜好,但不依喬四這一回又沒辦法,誰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