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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10實驗室
“實驗……開始。”
話音迴盪在寬敞的實驗室中,打破了幾天來的沉寂。各種儀器啟動的嘈雜聲響逐漸填滿了空間,彷彿是它們在為即將發生的一切做著準備。筆尖在紙上劃過的聲音,記錄著實驗的每一個細節;機器運轉的響聲,這一切的聲響,最終都彙集到高處的觀察臺,那裡的金髮貴婦人,可可利亞,將這一切盡收耳底。
她的目光落在了布洛妮婭身上,一個幼小的身軀,正被各種管線連線著成為實驗的中心。
可可利亞的眼底閃過一絲回憶,那是她第一次實驗的場景,由一個她無法忘記的人,進行的她無法忘記的一次實驗。
“開始……注入……”
可可利亞的聲音飄忽,彷彿她所有的力量都被抽離了。可儘管她的聲音幾乎無法被聽到,實驗人員卻都清楚地理解了她的指令,並迅速行動起來。
“開始注入!”
有實驗員高聲報告。
“唔~”
這就是希兒當初的……感受嗎,布洛妮婭,還能堅持。
布洛妮婭幼小的身軀一顫,許多細小且密集的氣泡飄出升向頂端,被實驗器材的迴圈系統迅速排出,就像……那些無法挽留的瞬間。
可可利亞的心也隨著布洛妮婭的顫抖而顫抖。她手中的白色骨瓷酒杯因她用力握緊而變得發白,彷彿要將她心中的焦慮傾注其中。
她又一次回想起當初的實驗,那個她將自己推進痛苦中浸泡著的實驗。
當她從中抽身時,實驗室裡所有的目光都匯聚在她身上。
“……繼續……”
縹緲的聲音蕩起漣漪,並愈演愈烈。
“嗡~!”
機器運轉的聲音迴盪在實驗室裡,除了不時的劑量報告聲外,這是目前實驗室的唯一的聲響。
不同的軟管中流通著同樣的藥劑,前前後後的流入布洛妮婭的體內,讓她知道了當初為什麼希兒要瞞著她們參與實驗,知道了希兒當時的無助和痛苦。
這就是……希兒當初的感受嗎。
真是,讓人難以忍受啊。
布洛妮婭兩道細小的眉毛皺在一起,現在的她還能憑藉流浪時鍛煉出的頑強意志力勉強堅持住。
“藥劑用量已達一號素體臨界值。”
實驗員的報告聲落下,可可利亞默然無言,只是看著實驗容器中的布洛妮婭,直到裡面的布洛妮婭睜開眼睛,與她對視良久之後,可可利亞才再次下令。
“……繼續注入。”
實驗員們紛紛吞了吞口水,第一次實驗失敗後,一號素體的物質結構崩塌,最終導致了量子化,現在第二次實驗,最終的結果會是成功還是失敗?
對實驗結果的好奇心壓倒了其他所有情緒,實驗員伸出手指按下按鈕。
“嗡~”
空蕩蕩的管道再次被藥劑填滿,這次的藥劑僅輸入了一半,觀測的機械就響起刺耳的報警聲。
“實驗失敗!”
負責觀測機器的實驗員大聲宣佈,所有實驗員看向可可利亞,在她臉上看到的不是焦慮和痛苦,反而是……一絲解脫?
她和布洛妮婭透過這次實驗所追求的目標已經完成了一半,只要接下來,布洛妮婭和希兒一樣,一樣的量子化,然後在可可利亞面前消失。
她們想要的目的就達成了。
布洛妮婭睜開雙眼,看著自己開始變得透明化的雙手,被痛苦充塞的臉上擠出一絲微笑。
終於……
能找到他們了。
沒有人出聲,就連機器運轉的聲音也漸漸止歇,所有人都在看著正在一點一點量子化的布洛妮婭。
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