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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一出,鸞陳的心忽然就輕了,糾結這麼多,都忘了,溫雅才是這中間的關鍵人。
溫雅不死,黎王妃就會回來;溫雅不死,宣琰就不會動黎王府;溫雅不死,哪怕黎芳顧私自回京的訊息走漏,宣琰也會為他遮掩,站在他這邊。
「我母親是醫仙門下之人,手裡多的是起死回生的藥,只是溫雅具體情況未知,目前,我不能保證我一定救得了她。」鸞陳如實說道。
「盡力就好,這是凡間的事,本就與你無關,是我,為難你了。」
鸞陳勾著黎芳顧耳後一縷墨發,下巴抵在他的額頭上,溫聲道:「你的事,怎麼會與我無關。放心,有我在。」
不僅是為了黎芳顧,這事鸞陳覺得自己有一定責任,他想求一份心安。
「芳顧,你為什麼不願把續命丹交出去?」鸞陳垂眸問他。
黎芳顧聽著鸞陳話裡的顫音,聲線喑啞:「你都知道了?」
「我想聽你說。」
「吶」黎芳顧輕嘆一聲,翻個身面對著鸞陳,慢慢說了起來:「幼年先帝召我進宮陪讀,彼時見著陛下,他看我像一個以後會謀取他江山的禍害,我看他,就是含著金湯匙長在後宮的錦衣太子,誰也不服誰。」
「騎射學問,樣樣都想較個高下,教學問的太傅偏向君王謀略,一比學問我便不如他,至於騎射,出身原因,不需任何偏袒,他都是比不過我這個黎王府世子的。」
「偏偏先帝每看到我與陛下爭論,都是向著我,嚴厲苛責他,久而久之,陛下看我越發不待見,我也,越不能明白,明明先帝與陛下才是親父子,卻要偏袒我這個外人。」
「直到有一日,我進宮去上書房,沒有等到太傅,也沒有等到陛下,等的焦急後,偷偷跑去先皇后宮中看看怎麼回事,我才知道,陛下被後宮裡的人下了南國的毒,無藥可解。」
「太醫說,那毒很霸道,中毒者,五臟劇痛,難以忍受,可偏偏,陛下一句疼都沒喊過,甚至還皺著眉露出脆弱的神情都沒有。」
「當時我對陛下說,疼的話就說,我不會笑話你的,陛下嗤笑一聲,沒有往日的劍拔弩張,只說,你當誰都能和你一樣沒事靠在父母懷裡撒嬌嗎?他說他是太子,不能示弱,弱了就下宣家的顏面,不能喊疼,他不想他的父皇母后為他擔心。」
「先帝和先皇后來看他,他都強撐著說自己沒事,我看著他呼吸一點點變弱,依舊不喊疼不哭不鬧倔強著,那一刻我才明白我錯了,他不是安然長在後宮的錦衣太子,他背負的,比我這個世子要多太多。」
「後來先帝在懸濟寺尋到了續命丹,得高僧指引,將一半續命丹餵給了陛下,一個月後陛下痊癒,高僧說,一半續命丹救了陛下性命,卻也留下了禍根,恐以後子嗣艱難。」
「陛下與旁人不同,沒有子嗣,宣朝將後繼無人,先帝請求高僧繼續救治陛下,那高僧說,解決的法子只有一個,就是在陛下大婚之時,將另一半續命丹服下。」
「這整件事,先帝都沒有避著我,他帶著我進了皇家宗祠,在宣朝列位先帝的牌位前,將續命丹交給了我,也將宣琰的命,宣朝的未來,一併交給了我。」
那時的黎芳顧不過一個六歲孩童,就已經在皇宮中被迫成長,被迫背負起一個孩子,不該承擔的東西。
「我欠溫雅良多,可我,不能拿續命丹去救她,宣朝擔不起這個後果,我也承受不起。」
黎芳顧內心有多掙扎,鸞陳都感同身受著。出征前他還說等邊關事情解決,回來就為溫雅完婚,現在就站在這兩難的境地裡無法心安。
「你做得對,那續命丹,救不了溫雅的命,那東西,只能救宣琰一人,若是你交給宣琰,只會更快結束溫雅的生命。」鸞陳忽然很慶幸自己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