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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塊沾了湯汁的魚肉放在他碟子裡。
程硯收回筷子,臉色沒什麼變化,繼續聽聞泊說旅館群東南角的一些情況。
池霧咬合的速度放慢,筷子戳到碟子裡,將魚肉夾了放在飯上,低頭扒裡兩口飯。
「你是幾輩子沒吃飯了。」顧燃替他把青菜和魚的位置換了。
「今天還沒吃過飯。」池霧抓自己腦後的小揪揪,「你們說,我都聽著。」
聞泊看池霧:「你的頭髮也太長了,是不是得去理髮了?」
「應該是要了。」池霧說,「快半年沒剪頭髮。」
「說到剪頭髮,你常去找的那個人,他也沒從天梯裡出來。」聞泊說,「旅館那邊報了。」
池霧默了一會兒,說:「可惜了,他剪頭髮挺好的,還便宜。」
「第三世界不就是這樣的。」顧燃說,「這一秒人還在,下一秒也需就走了,見怪不怪了。」
他這麼說,手撐著下巴看聞泊,意有所指:「珍惜眼前人嘛。」
聞泊給他夾了一筷子菜:「吃飯。」
顧燃習慣聞泊的臭脾氣,倒也不說什麼,美滋滋地吃菜。
這頓飯吃完,他們的事也沒說完,又坐在客廳繼續。
「一定要我給意見的話,就推遲進天梯。」程硯說。
顧燃:「霧霧剛才也是這個意思。」他手搭在池霧肩膀上,「就是不知道推遲有沒有用,即使我們已經發現天梯不對勁,也沒什麼辦法研究和改變它,早進晚進可能沒什麼差別。」
「天梯是一部分自我意識的,而且審判者多少有一些和天梯溝通的能力。」池霧吃飽喝足,話匣子也開啟,「我剛進天梯的時候,正好是天梯審判者交替,聽幾個八階天梯的玩家說過,路景園前三任審判者都是因為違反天梯規則被免職的。」
這種秘辛在天梯裡除了池霧,恐怕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三人都起了興趣,等他細細道來。
「路景園的前任審判者,在第三世界任職時間不到一天,據陸景園說是天梯直接剔除任職的。」池霧說,「再上一任,應該是因為強制進入天梯被處罰。」
「強制進入天梯?」顧燃問,「審判者不是不用進天梯的嗎?」
「如果想要去世界鏡,只能透過天梯。」池霧說,「為了保持審判者的純潔性,天梯在選定審判者後,會自動洗去審判者的記憶,也許他是想要看自己的記憶。」
他語氣裡多少有些感嘆:「只是不知道當時的審判者用了什麼辦法進入天梯,最後通關九階的時候才被天梯發現。」
他們不由得驚訝,聞泊的眼神更是變的古怪。
「天梯的處罰是什麼?」顧燃問。
池霧搖頭:「不知道,恐怕只能問當時那位審判者。」
「審判者都是沒有記憶的嗎?」聞泊忽然問。
顧燃:「是的吧,這個我還是聽說過的。」
「我想問——」聞泊下巴沖池霧昂了昂,「你為什麼沒有記憶。」
這個問題他們之前就討論過,池霧的回答很簡單,就是不知道。
但現在這兩件事連線在一起,他們都不自覺地看向池霧。
「你不會是……」
「你覺得我是哪一個。」池霧問,「那個屁股都還沒坐熱就滾蛋的,還是那個不務正業爬到九階的?」
顧燃想了想:「這麼一聽還是第二個牛逼一點,就假如你是第二個。」
「如果天梯對我有母親一般的關懷,那我做為審判者的處罰會是重新回到第三世界並且擁有一階天梯免疫的異能。」池霧說,「還順便能讀心。」
「霧霧說的也有道理,審判者擅離職守,私自前往天梯,已經是不小的罪了,」顧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