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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再轉，遲凜站在她面前，唇線抿得死死的，&ldo;塵哥他怕趕不上，一路在飆車，沒想到……&rdo;
腦中思緒凌亂，像是被系成死結的繩索。
她的青睫沾上水，輕輕顫了顫，倏地睜開了眼。
第36章 昏迷
祝星螢好像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他們都是意氣風發的模樣。
她甚至不願意醒來。
醫院到處瀰漫著刺鼻的消毒水氣味, 冷冰冰地灌滿整個胸腔，四面八方是清一色的雪白，不沾一星半點的汙垢。
窗外的雨不知什麼時候停了，天地被沖洗了一遍，顯得更加乾淨澄澈。
她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儘管刻意放輕了動作, 卻還是吵醒了顧瀾沉。
他睜開眼，有一瞬間的迷茫, 看清她後睡意全無, 擔憂地看著她。
&ldo;你現在感覺怎麼樣?&rdo;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病號服，這才想起自己昨晚發燒昏倒, 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忙問道：&ldo;姜眠呢?&rdo;
顧瀾沉抿了抿唇，&ldo;手術很成功, 只是他現在的情況還不容樂觀。&rdo;
祝星螢剛鬆了口氣, 心卻被他後半句提起, &ldo;能帶我去看看他嗎?&rdo;
顧瀾沉緩慢地點了點頭, 指著一旁的口袋說, &ldo;我讓盛笑拿來的，先去換上吧。&rdo;
她道了聲謝謝, 提起袋子去衛生間換下了衣服。
霧靄藍的衛衣, 黑色小腳褲，她簡單地將長發挽了個高馬尾。
換好後, 顧瀾沉的視線足足頓了好幾秒，突然微微笑起來，&ldo;這麼多年，你還是十七八歲的模樣。&rdo;
&ldo;你也沒老啊。&rdo;祝星螢徑直開啟門走了出去。
搭乘電梯上了四樓，到達icu病房。
一開電梯門，就聽見家屬的哭泣聲，一聲蓋過一聲，聽得人格外悲愴。
大概是哪位病人沒能挺過去。
她側過身，走到姜眠的病房門口。
病房裡，他穿著藍色條紋的病號服，一動不動地躺在病床上，周圍是各種冰冷的機器，身上插滿了她叫不出名字的管子。
如果不是胸膛微微起伏，她甚至以為他沒了生氣。
這個想法剛一出來，就被她立馬甩到腦後。
他一定會沒事的。她堅定地想。
她好像是第一次看見他這樣脆弱的樣子，整個人少了很多攻擊性，就像她家裡溫順的小奶貓。
她隔著玻璃，一眨不眨地看著他，聲音輕地快散掉，&ldo;他多久才能醒?&rdo;
顧瀾沉頓了一秒，&ldo;醫生說這得看他自己，少則半月，多則幾年。&rdo;
祝星螢呼吸稍稍一滯，她輕輕地抽噎，&ldo;都怪我，非要他來看演出，如果不是我，也不會發生這種事。&rdo;
千金難買早知道。
顧瀾沉站在她身邊，微微垂下頭告訴她，&ldo;螢螢，錯不在你，你別多想了。&rdo;
她聽不進去，左手不自覺地撫上胸口的平安扣吊墜，一下又一下。
她的聲音低低地，一聲迭一聲。
&ldo;醒過來，眠眠，醒過來。&rdo;
祝星螢在病房外守了整整一天，顧瀾沉好說歹說終於說服她回家休息，他親自開車把她送到樓下。
祝星螢開啟車門，一隻腳垮了出去，她背對著他，看不清表情，&ldo;謝謝你，顧瀾沉。&rdo;
&ldo;不用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