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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堅決不許接受任何媒體記者的採訪，也不要對外傳遞任何訊息。

&ldo;外頭老百姓都盯著我們這些穿制服的，大家一定要警惕！&rdo;部門長閆主任敲著桌子跟大家強調。

被緊急拉過來開會的職工有人笑了：&ldo;我們要麼吃食堂要麼回家自己做飯吃，可沒有誰請我們上飯店吃館子，也沒有車子開。&rdo;

閆主任變了臉色，再一次強調：&ldo;引以為戒，不要步入後塵，總該知道吧。&rdo;

先前發話的職工冷下了臉，拍著桌子跟閆主任懟了起來：&ldo;曉得外頭盯著我們看，那你們這些領導為什麼就不能有點兒數呢！反正我一把年紀馬上就要退休了。大會小會各個級別的培訓學習，姓何的也參加不少了，怎麼還沒我這個頭上一頂帽子都沒有的人覺悟高！我上幼兒園的小孫子都知道不能酒駕，別說是醉駕了！噢，出了事，板子挨在我們身上，怎麼有榮譽拿獎賞的時候，也不跟著一塊兒沾沾光呢！&rdo;

難得來單位露一回臉的蔡敏大約是覺得自己的副科長位置板上釘釘了，竟然開口幫閆主任說話：&ldo;老葉，你不能這樣說話。何處長也是倒黴，喝酒開車的人多了去了。現在我們的收入那麼低，哪兒有錢找代駕啊。單位有同志發生了這種事情，正是體現組織上關心跟我們的理解同情的時候，哪裡能落井下石呢。&rdo;

&ldo;這要當領導的人果然不一樣啊，真是高風亮節。&rdo;老葉朝蔡敏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來，&ldo;其實為了我們蔡美女的健康著想，組織上不該把這麼重的擔子交給你，不然你要是暈過去了怎麼辦？&rdo;

閆主任出面打圓場：&ldo;好了好了，我們不說題外話，還是就著作風紀律問題說話……&rdo;

&ldo;我說的就是作風紀律問題！&rdo;老葉突然間跳起來，屁股底下的凳子都被他帶翻了，他指著蔡敏冷笑，&ldo;這一年到頭不上班的人都能提拔成幹部。我們這些兢兢業業了一輩子的老菜幫子就沒人管了？噢，照顧老同志，這老同志也是要分三六九等的吧！&rdo;

蔡敏的臉被氣得通紅，捂著胸口作勢就要往王汀身上倒。王汀二話不說，立刻起身去幫老葉扶凳子，葉敏身子捱了個空，差點兒閃了腰。她立刻摁住了胸口，表示自己心口痛，要喘不過氣來了。

老葉抬腳就踹掉了蔡敏坐著的凳子，後者直接摔倒在地上，開始拍著腿哭。老葉冷笑：&ldo;能哭成這樣，還喘不過氣麼？&rdo;

蔡敏總算又想起了捂胸口，眼淚汪汪地看著王汀：&ldo;你快給我查查，我心口痛死了。&rdo;

王汀無奈：&ldo;我給你打120成不？&rdo;

一場作風紀律會開成了拍桌子摜板凳的鬧劇，蔡敏哭著喊著要跟老葉拼命。老葉梗著脖子一派土匪的模樣。閆主任夾在兩人中間，頭痛不已。旁邊看熱鬧的，拉架的，各自偏幫的，幾乎要將整棟樓都給掀翻了。

沸反盈天中，王汀不動如山。她並不關心那位何處長的結果，她盯著的是餘磊手上的那份意見書究竟會被怎樣處置。現在何處長的事情鬧出來，總局的態度勢必是維穩，儘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眼下這個節乎眼上，單位禁不起另一場風波。一旦合理合規的訴求得不到滿足，他們這些人勢必不肯善罷甘休。

那些被強壓著頭硬生生地接受被淘汰結果的人，怕的是保不住手頭的飯碗。然而對自己這一波近年來考進單位的人而言，這個飯碗完全談不上閃閃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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