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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著出去的滕念,賞給前面的男人一個,無奈的白眼。
“我還在想我們兩個這麼‘理智’的男人怎麼就突然撞到一塊去了,”飯桌上,高飛淡笑說,“原來這才正像是你會做的事。”
“喂喂,當初是你跑了半個中國來找我的。”滕念反駁。
“好吧。”高飛無所謂地聳聳肩。
滕念眨眨眼睛:“好吧,每個人都會有熱血的青春。”
“我的青春就很平靜。”高飛反駁。
“那也是另類的熱血。”滕念聳聳肩,“我年紀小的時候,確實做過一些過激的事情。但至少我現在是個好人。”
“說到你的‘小時候’,”高飛挑眉,“我說過我很有興趣。”
“哦?”高飛歪歪頭,無辜而挑逗地,“我以為你說的‘找個時間’,是指,在床上,而不是,在這裡,飯桌上。”
高飛想了想:“在床上?告訴我你當時多麼地,放蕩?”
“是‘放縱’,”滕念撇撇嘴,“我就只認真交過一個男朋友,外加暗戀好友十幾年。”
“其他的呢?”高飛問。
“其他的,”滕念笑笑,舀碗湯擺在面前,“喝酒,磕藥,如你所知。”
“為什麼?”高飛也給自己舀湯。
“……因為難受。”滕念嘴角輕揚了一下,笑卻沒有傳到眼睛,“心分給了兩個人,撕裂開來,很痛。很愧疚。想逃避。”
高飛不再說話,只深深看著他。
滕念做了個深呼吸,埋頭吹了吹湯:“和我交往的那個人,是天賦極高的藝術特長生,我和他被推薦到了米蘭讀書。他根本沒有一點點的控制力與自制力——大概也是屬於藝術方面的天賦吧。有幾個人年輕時是懂事的?所以我便也跟著胡鬧。”
喝口湯,潤潤喉嚨:“一開始和他在一起,只是因為逃避對好友的暗戀。但後來也真地開始喜歡他,很痛苦。看他發了瘋似的酗酒,抽大麻,於是便也跟著,想借此減輕一點心理上的負擔,也當做,對他的贖罪。”
說完,喝光碗中的湯,抽出紙巾擦擦嘴,微笑道:“你洗碗。”
“好。”高飛看著他,回答。
回到臥室,沒人,於是走向陽臺,滕念果然像只貓兒一樣蜷在躺椅上。走過去,大手摸了摸他的頭:“對不起。”
“為什麼?”
“讓你回憶了不開心的事情。”
滕念笑笑:“沒關係,我其實也只是,帶著遺憾的心情,講故事而已。”
高飛不語,到另一張躺椅上躺下,滕念勾起嘴角:“倒是你,不開心什麼?”
“叫你不要隨便分析別人的心。”高飛輕嘆一口氣,說。
“是吃醋嗎?”滕念笑著倒回椅子,“一個是活人永遠爭不過的死人,一個是得不到的所以是最好的。大狗先生,這麼說來,你在我心中的位置,還真是尷尬也,嗯?”
高飛不語,只用鼻音回答他。
滕念卻收了笑容,淡淡說:“但是,喜歡他們的時候,是苦惱與難受,沉重與晦澀,還有愧疚與茫然。和你在一起,卻是由衷地高興與喜悅,認真與坦然。那兩個傢伙,可是幾乎從來沒有給過我這樣的感覺。”
高飛望向他,一動也不動。
滕念也不再說話,看天上稀疏的星星。
良久,滕念才想到什麼似的,轉頭看高飛,慢慢起身:“沒記錯的話……”
走到高飛面前,跨坐上他的腰——可憐的紅木椅發出“吱嘎”的聲響——攬上他的脖子:“你剛才說我,放蕩?”
高飛挑眉,手卻滑上他的脖子:“那麼,你是要‘證明’嗎?”
“是‘反駁’。”滕念拍掉他的手,“那時候根本沒經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