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彥承專心致志地啃著水藻,隔了好一會兒,才有些迷茫地抬起頭。
梅瑛?我吃的是梅瑛?不是啊,我吃的是甜甜的水草啊。
一陣高頻率的尖叫傳來,聽力敏銳的賀芳慘叫一聲,捂住耳朵已經來不及,耳孔裡流出了血液。連冬的腦海也被這尖銳的嗡鳴刺穿,站立不穩地跪倒在地,眼前金星四射。
遠處的方哲倫和吳齊新同樣未能倖免,吳齊新背後的葉子剛剛被扯完,好不容易恢復了點力氣打算爬起來,這下立馬又趴下了。最倒黴的是,方哲倫還摔在了他背上,壓得他啃了一嘴的焦土。
真尼瑪操蛋!吳齊新咬牙切齒,把方哲倫從身上抖開,捂著耳朵蜷縮成一團。
這一串聲波殺人於無形,立馬放翻了在場的所有人。彥承尷尬地閉嘴,他只是呼喚了一聲學姐來著,怎麼……誒?我的舌頭呢?
連冬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看到的是一隻大張著嘴——嘴裂到雙耳——眨巴著眼睛一臉迷茫地摸著自己滿是尖牙口腔的二缺人魚。
我的舌頭不見了!彥承大驚!
我嘴裡全是尖牙!彥承驚恐!
我的手變成了爪子!腰以下變成了魚身!媽媽原來你是美人魚嗎!腦回路奇特的彥承突然就淡定了。
變成魚就變成魚吧,活著就是勝利,活著才能等到箔宇。
從嘴裡收回爪子,彥承可憐兮兮地看向岸邊的賀芳和連冬,剛想張嘴道歉,就聽到連冬有氣無力的阻止。
“別叫,別張嘴,我耳膜都要破了,哇嘔……”
連冬最終沒忍住,腦震盪一般的眩暈和反胃感,終於把他折磨吐了。
剛剛吃下去還沒有怎麼消化的鼠肉乾吐了一地。
好可惜……連冬還來不及惋惜,又是一聲乾嘔。
賀芳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雖然流血了,到連冬說話雖然有點朦的感覺,但好歹能聽見。深吸一口氣,賀芳往前走了兩步,“彥承,你別說話。你是清醒的嗎?”
彥承遲疑地點頭,記憶完整,應該算清醒的,就是特別餓……看著賀芳他們,也是有點想吃的,肉肯定嫩嫩的來著。額,算了,這個還是不說了。
賀芳鬆了一口氣,疑惑不已地開口,“我的視野裡,你正在吃的,是梅瑛……”
彥承看著自己手裡掙扎不已的水藻,張口想回答,連冬趕緊地提醒,“別張嘴!閉上,閉上。”
閉上嘴,彥承委屈地舉起手裡的水藻,在空中寫了一個【草】字,向賀芳表達這是草。
“……梅瑛呢?”賀芳有了不好的預感。
彥承頓了頓,在空中寫道:“死了,頭被水草撤了下來……”
腦海裡浮出剛剛血腥殘忍的畫面,彥承愣了愣,水草的根鬚把梅瑛的頭纏住了!賀芳說他是在吃梅瑛……不會是……
彥承一個猛扎潛入了水裡,尖利的尾鰭翻出藍黑色的水花。
水下,熒光閃閃的世界裡,梅瑛的頭隨著根鬚上下浮沉,雙眼已經變成了綠色。
彥承張口呼喚梅瑛,從嘴裡出來的是一串尖銳的長嘯。水藻像是嚇怕了,一旦脫離彥承的爪子,迅速縮成一團往前逃走。
可是,一團水藻,哪能逃得過一條人魚呢。
幾個躍動擺尾,彥承一把將梅瑛的頭連帶著那團水藻給拽了回來。
“咿!!”
彥承捧著梅瑛的頭,努力呼喚梅瑛的名字,張口就是一長串的音波,將黑水震動出一連串的波紋。
不知道是不是彥承的尖嘯穿透性太大,還是梅瑛的頭顱被寄生之後變異得快,在彥承喚了幾聲之後,梅瑛竟然眨動了一下眼睛。
然後梅瑛發出了她最擅長的淒厲尖叫,“啊啊啊啊!放……開……我……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