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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九公知道他傷得不重，沒當一回事，此時突然變了臉色，快步過去，伸手一撥，那人隨即改為平躺。
火光下就見他臉色青白，已經絕了氣息。
左胸處一大灘鮮血，一根數寸長的木刺深深地扎進身體，刺穿了他的心臟。
第23章 我有一個秘密
死了？
孟黑大步走了過去，低頭看著地上的死者，神色晦澀難明。
雍德義也十分意外，趕緊跟上前。
窩棚裡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火光下眾人看得清楚，那根尖銳的木刺就握在死者自己手中，攥得很緊，血流了一手。
蔡九公簡單檢查了一下屍體，說了句廢話：&ldo;自殺而死。&rdo;
身為大夫，蔡九公之前好幾回表示最是討厭這種自輕性命的舉動，但這次他只是慢慢放死者躺正，抬手幫那人合上猶自大睜的雙眼，抬頭望向孟黑。
&ldo;那邊那個顱骨碎了，能不能醒過來還難說，就算醒了也很可能變成傻子。這個原本是我唯一有把握治好的，他傷得不重，你們說什麼他都聽得到，若不是孟大當家說要派人跟著，反覆折磨他，他不會有這麼大的決心自盡，你可知木頭再尖銳也有限，想要刺入心臟，需要忍受多大的痛苦？&rdo;
蔡九公眼也不眨地斥責了孟黑一通，就差指著他鼻子罵了，叫高亮等人為他捏了一把汗的同時不禁在心中叫好。
明月沒有作聲，板著臉站在一旁，剛才梅樹青勸她先回去她沒走，現在出了這等事更不可能走了。
明月已經打定了主意，雖然蔡九公很能給她招惹麻煩，她卻無論如何也要保住這位老神醫，哪怕是今晚就同姓孟的翻臉。
孟黑眯著眼睛冷冷盯著蔡九公，出奇的，竟然沒有當即發作，而是問身旁的雍德義：&ldo;負責聯絡的就是這個人？&rdo;
雍德義連忙回道：&ldo;是，大當家，就是他。&rdo;
&ldo;這麼說，線索斷了？&rdo;
&ldo;……是！&rdo;
孟黑沉下臉，抬頭環顧四周：&ldo;去查，剛才是誰趁亂把兇器塞到他手裡的！&rdo;
雍德義苦著臉應了。
這可太難查了，剛才往窩棚裡抬人，幾個傷者死者身邊都亂糟糟的，自殺這人當時想必很清醒，卻裝作不能動彈，加上又是夜裡，有人遞個木刺不過一眨眼的工夫，神不知鬼不覺，嚴格說來有嫌疑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幾十。
不過他也理解大當家為何要如此吩咐，再混亂尋常百姓也沒有機會靠前，至於金湯寨這些山裡出來的，別看蹦躂得歡，其實根本不清楚大當家在抓誰，死的又是何許人也。
多半是羅鵬的手下當中藏著內奸。
線索斷了，目標可以抓不到，內奸必須要清除。
孟黑下了死命令，才把目光轉回到蔡九公身上，森然道：&ldo;老頭兒，你知道什麼叫作醫者不自醫麼？&rdo;
只看他那樣子，眾人毫不懷疑他下一瞬間就會突然暴起，擰斷蔡九公的脖子。
蔡九公這老頭兒也是怪，竟是怒視對方，梗著脖頸毫無懼色。
明月忍不住開口提醒：&ldo;孟大當家！&rdo;
就在這一觸即發的關頭，守著最後一個傷者的程猴兒突然驚呼：&ldo;蔡老，您快來，他口鼻一齊在冒血！&rdo;
蔡九公很緊張那傷者，二話不說爬起身，推開面前擋路的羅鵬，忙不迭道：&ldo;抬高他的頭，側躺，別叫他臉朝上，小心血堵了氣管憋死……&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