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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媽媽,宓宓動動(妹妹動沒動)?&rdo;
&ldo;動了,你想不想摸摸妹妹,看她怎麼動的?&rdo;
黃米有點害羞地把小手放在老媽肚子上,眼睛望著別處。但妹妹調皮得很,一動不動,小哥哥耐心有限,放一會就把手拿開了,對老媽說:&ldo;媽媽,講。&rdo;
&ldo;講什麼?&rdo;
&ldo;講我。&rdo;
&ldo;講你什麼?&rdo;
&ldo;小絲猴(小時候)。&rdo;
這個&ldo;小絲猴&rdo;是黃米跟奶奶學來的,發的是一首歌曲裡的音。奶奶有時愛拉著手風琴唱歌,唱的多是比較老的歌曲,有一首叫《大海啊,故鄉》,開頭的幾句是&ldo;小時候,媽媽對我講,大海,就是我故鄉&rdo;。
奶奶拉琴唱歌,黃米總是很敬佩地在一邊觀摩,聽多了,也能唱上幾句。那段時間他迷上了這首歌,經常請求奶奶:&ldo;奶奶,唱&l;小絲猴&r;。&rdo;
有時他自己也引吭高歌,&ldo;小絲猴‐‐&rdo;,聽上去很老闆的唱法,但接下去就沒下文了。等過一會,估摸著中間幾個字在心裡唱完了,才又引吭高歌,&ldo;‐‐硪姑翔(我故鄉)。&rdo;
他就這麼&ldo;小絲猴&rdo;&ldo;硪姑翔&rdo;的,可以一唱很多遍,但一直沒把這首歌的前兩句唱會,倒落下一個毛病:&ldo;小時候&rdo;說得跟&ldo;小絲猴&rdo;一樣。
這時老媽會說:&ldo;噢,你要聽你&l;小絲猴&r;的故事呀?好,我講給你聽。從前呀,有個小寶寶,只有一粒花生米那麼大,他住在媽媽的肚肚裡……&rdo;
這個&ldo;小絲猴&rdo;的故事全家人都講給他聽過,加起來沒一萬遍,也有幾千遍了,但他百聽不厭,每次都聽得笑眯眯的,如果有人走過來,他還會對那人旁白一下:&ldo;在講我。&rdo;
黃米是真正的投入故事中:聽到&ldo;花生米&rdo;幾個字,就把整個人一縮,大概是想像自己變成了花生米般大小。講到他剛生下來時,閉著眼睛,張著個沒牙的嘴哇哇哭,他就閉上眼睛,用嘴皮包著牙,作&ldo;無牙哇哇大哭&rdo;狀。
很奇怪的是,黃米從來沒問過&ldo;我怎麼到媽媽肚肚裡去的&rdo;之類的話,可能問題太難,句子太長;也可能他不覺得這有什麼值得打探的,天經地義的嘛。他聽故事似乎更注重身臨其境,而不怎麼問&ldo;為什麼&rdo;,但他對日常生活就很愛打破砂鍋問到底,吃個飯可以問一路的&ldo;為什麼&rdo;,一直問到拉屎為止。這一點叫人十分詫異,難道他這麼小就知道聽故事重在體驗,過生活則要追根究底?
妹妹艾顏剛生出來的那段時間,小哥哥好像還不適應自己的哥哥身份,看見妹妹時有點怯生生的,不敢太靠近,但過了段時間就習慣家裡有一個新成員了,而且把自己放在&ldo;大人&rdo;這一邊,積極&ldo;摻和&rdo;到照顧妹妹的日常工作中來。
黃米當小哥哥的第一個任務,就是為妹妹發尿褲褲,不知道他是怎麼攬到這個差事的,只知道有段時間,凡是要給妹妹換尿褲褲時,就要把小哥哥叫來:&ldo;哥哥,給妹妹發尿褲褲啊。&rdo;
這時小哥哥就跑過來,到妹妹的尿褲褲大包裡挖一個尿褲褲出來,交給大人,討一個表揚,然後再跑開去玩。有時候情況緊急,尿褲褲發放大臣又不在跟前,大人就自作主張拿一個